可恶的鳐鱼

周末的水族馆人潮熙攘，五彩斑斓的鱼群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后游弋。红孩儿兴致勃勃地拉着龙女，本想借着海底隧道的浪漫氛围拉近关系，却见龙女的目光死死黏在鳐鱼展示区。

“善财你看！”龙女踮着脚凑近玻璃，指尖轻轻贴着游动的鳐鱼，“像不像会飞的毛毯？”她笑弯的眼睛比水母灯还亮，完全没注意到红孩儿攥紧的拳头。当饲养员允许游客投喂鳐鱼时，龙女更是整个人贴在围栏上，连红孩儿递来的奶茶都没接。

“鳐鱼有什么好看的？”红孩儿踢着地面的瓷砖，“明明我带你来看鲨鱼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兴奋。”

龙女终于回头，却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又掏出手机拍鳐鱼摇摆的尾巴。红孩儿的眼眶瞬间泛红，猛地转身：“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

回家的路上，两人隔着半米距离沉默不语。红孩儿攥着没送出去的鲸鲨挂件，越想越委屈；龙女望着他气鼓鼓的背影，后知后觉自己确实冷落了人。

深夜，龙女轻轻推开红孩儿虚掩的房门。月光下，少年蜷在被子里，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善财？”她坐到床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背，“我不该只顾着看鳐鱼……”

红孩儿突然翻身坐起，眼睛通红：“你就是不在乎我！在你眼里海洋生物比我重要！”他抽噎着，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龙女心里一软，轻轻抱住这个嘴硬的少年：“傻瓜，我最喜欢的明明是会吃醋的小哭包。”她从口袋里掏出白天偷偷买的鳐鱼钥匙扣，“你看，现在它归你管了，要不要考虑教教我怎么养？”

红孩儿埋在她肩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却悄悄缠上她的手腕。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将两个身影紧紧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