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怪

红孩儿攥着被捏皱的纸飞机，站在梧桐树下望着龙女和那个男生谈笑。男生手中晃着进口巧克力，龙女低头浅笑的模样，刺得他眼眶发烫。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他把准备送她的巧克力狠狠塞进裤兜。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当晚在校门口，他猛地拦住龙女。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他颤抖的脚尖。龙女解释只是借笔记，他却突然失控：“借笔记要笑成那样？他比我这个认识几千年的朋友还重要？”

争吵声惊起路边野猫。红孩儿摔下那句“算我看错人”后，看着龙女转身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之后的日子，他总在她常出现的地方徘徊，却只换来她刻意避开的目光。

道歉那天，他紧张得声音发颤：“对不起……如果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更开心，我……我退出。”龙女的表情瞬间凝固，转身离开时，他才惊觉自己又说错了话。

直到校庆前一天，他在校史馆角落发现龙女独自擦拭两人小时候画的壁画。画面上歪歪扭扭的糖葫芦和牵手小人，早已被岁月晕染得模糊。红孩儿喉咙发紧，颤抖着伸手触碰斑驳的颜料：“我不该说让你离开的话……这些年，你一直是我最想留住的人。”

龙女的眼泪砸在褪色的画纸上，红孩儿慌乱地扯下校服外套替她擦泪。外套口袋里掉落的手工书签轻轻摇晃，上面刻着的“永远的朋友”几个字，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梧桐树的影子重新交叠，被风吹散的约定，终于在这一刻重新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