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武艺精湛，然却打不过王爷。王爷为何总针对然？”他垂着头，声音发颤。
或许是王爷太宠然了，让他一时之间忘了尊卑，失了礼数，将话说出后便慌了神，忙作揖请罪。可端王却笑了，笑得畅快：“你这小脾性，倒让本王想起当年。”
“王爷笑什么？”
“我笑然终于懂使小脾气了。”端王揉他头发，眼里藏着疼。
端王对他，向来喊“然”，从不说“本王”，连自称都带着亲昵。
一日隆冬，然在看雪，突然回头：“王爷，你会不要然吗？”
“不会，从来不会。”端王答得斩钉截铁。
“当真？”
“以我诚心，永生不会。”
后来，天下大乱，临王叛乱。陛下大败，被赶到边疆，端王也因和临王是亲兄弟，遭猜忌。次年，端王被派去远东。
“王爷，不去好不好？若是因去远东而烦忧，并不值得，远东繁华，咱们去了，也能过得好。”他攥着端王的袖子，快哭出来。
端王握紧手中诏书，深吸一口气，“君要臣死……”
然慌了，想拽端王怀里的诏书，看看到底写了啥。可端王攥得死紧，他急得磕头：“王爷……”
诏书里，除了远东的安排，还有关于他的事——陛下要召他进宫。
“不要，王爷！我不想进宫……”他眼泪直掉，声音都哑了。
谁能想到，九五之尊的陛下，会对个男子动心思？端王宫里的人，都默认然是端王的“宝贝”，可皇权压下来，谁也拦不住。
“我也不想让然去，可圣命难违……然，你等着，我会带你出这皇宫，建个只属于我们的大宇皇朝。”端王咬着牙，把他抱在怀里，像要把人嵌进骨血。
一入宫门深似海。曾经天真的闲事，成了步步惊心的算计。在皇宫谋生存，得把本性藏起来，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得斟酌再三，稍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除夕夜里，外面爆竹声噼里啪啦，像在催着旧年快走。然美人从衣柜翻出件洗白的外衫，披在身上，推门出去。
烟花在夜空炸开，像盛大的梦。那是有权有势的人放的，彩色光映在他眼里，冷宫外的喧闹，顺着风飘进来，可这热闹，和他没关系。
在皇宫，冷宫不如青楼自在，更不如端王府温暖。他想，要是能一直在端王身边，该多好。
不知咋的，冷宫突然来了好多人。他们带着盔甲、利刃，面容严肃，跟着个太监。那群士兵里走出的太监，他认得——是皇上身边的庞太监。
“怎么今儿冷宫来了这么多人？屋内简陋，没茶没水，只有化过的雪水，干净些，凑合喝吧。”他强装镇定，给人添水。
“然美人好大的面子，咱这没闲工夫陪你，是来请然美人去给贵人献艺的。”庞太监尖着嗓子，眼神里都是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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