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外面的树萌发了绿意，冬雪悄然融化，新的生命开始了运作。
今天是模拟成绩发放的日子，风叹不出意外地拿了第一名。而楼素生，也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稳稳地居于倒数第一的位置。只是今天，楼素生没有来，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吧。
1465名，楼素生点开模考的文件，毫不意外地看到倒数第一的位置中有自己的名字。他靠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身体向后仰着，看着头顶的太阳。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却还是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大，大到让他眼睛都有些疼。
手机屏幕亮起，是风叹的消息：“楼素生不要灰心呀，我们再继续努力！”
楼素生看着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手指快速敲打着屏幕：“好啊，我们继续努力。” 还发了个风叹发来的、写着 “和本人一样可爱” 的小熊猫鼓励表情包。一时间，他都忘了自己兜里的诊断书，忘了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坏消息。
“楼素生，这道题你又做错了。” 风叹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更多的是耐心。
“你又错了。”
“你怎么又错了。”
风叹似乎是第一次遇到楼素生这样的学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用错了。楼素生看着蹲在墙角生着闷气的风叹，轻轻走过去。
“走开。” 风叹别过脸，不想理他。
“不要。” 楼素生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楼素生，你真的好烦啊。” 风叹皱着眉，嘟囔着。
“小叹是不喜欢我了吗？” 楼素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像个被丢弃的孩子。
“唉。” 风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原谅了他。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一眨眼，便已经到了四月中间。或许是因为压力太大，楼素生几乎每天每节课都要去卫生间抽烟。
“楼素生，你又吸烟了。” 风叹有些担心楼素生的身体，这样下去，身体会被拖垮的。
楼素生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继续抽着烟。走廊里，风叹听到了楼素生压抑的干咳声，心里一阵心疼。
“楼素生，你能不能不要抽烟了！” 风叹终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楼素生心里一紧，抬起头，却看见风叹气呼呼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兽，可爱又让人心疼。他伸手想捏捏风叹两边鼓鼓的脸颊，却被风叹躲开了。
“你身上的烟味，难闻死了，离我远点。” 风叹气呼呼地说。
“知道了，小叹。” 楼素生垂下头，手里的烟却没有放下，自顾自地点燃，像是忘了旁边的风叹。
“你！你！” 风叹本来是想让楼素生戒掉抽烟这个癖好，可没想到楼素生真的按照话的表面意思，离他远了些，风叹心里又气又急。
楼素生深吸一口烟，背靠在墙壁上，满屋子都是消毒水的气味，有些刺鼻难闻。他半颓废地坐在地上，吐出的烟圈在面前打转。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可他知道，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有些累了，不想再努力了。
“小叹，我不想学习了。” 楼素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与绝望。
“为什么？我们不说好一起努力，考上A大的吗？” 风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受伤。
“可是小叹，我累了。这几个月，足够让我想明白一件事，我楼素生就是个应该拿着烟蹲在墙头的混混，现在是，以后也应该是。” 楼素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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