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站在《陈情令》剧组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背包带。北京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他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紧张。他比约定时间迟到了十五分钟，这对一向守时的他来说简直不可饶恕。
"对不起，我迟到了。"肖战推开化妆间的门，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歉意。
化妆间里只有一个人，背对着门口坐在镜子前。听到声音，那人转过身来，肖战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王一博。
"第一天就迟到？"王一博挑了挑眉，声音冷淡，"看来我们的大明星很忙啊。"
肖战感到一阵尴尬的热流涌上脸颊。他听说过王一博的名字，知道他是舞蹈出身，演技也备受认可，但没想到初次见面就这么不友好。
"路上堵车，我真的很抱歉。"肖战努力保持微笑，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背包。
王一博没再说话，转回去继续让化妆师工作。镜子里反射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线条冷硬得像是雕刻出来的。肖战悄悄打量着他，心想这人怎么跟传闻中一样不好相处。
"肖老师，我们开始化妆吧？"化妆师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好的，麻烦你了。"肖战坐下，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情。今天是《陈情令》开机的第一天，他不想因为任何事影响状态。
化妆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肖战能感觉到王一博的存在像一块冰，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他偷偷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王一博已经化好妆准备离开。
"片场见。"王一博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肖战轻轻叹了口气。他饰演的魏无羡和王一博饰演的蓝忘机是剧中的灵魂人物，有大量对手戏。如果两人关系这么僵，拍摄肯定会受影响。
"别介意，王老师平时话不多，但人其实挺好的。"化妆师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小声安慰道。
肖战勉强笑了笑："希望如此。"
两个小时后，肖战站在片场，第一次穿上了魏无羡的戏服。黑色与红色的搭配张扬又热烈，就像魏无羡这个人一样。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进入角色。
"第一场，第七镜，开始！"导演的声音响起。
这场戏是魏无羡和蓝忘机在云深不知处的初次相遇。肖战调整表情，带着魏无羡特有的不羁笑容走向站在竹林边的王一博。
"这位兄台，看着面生啊。"肖战按照剧本说道，语气轻佻中带着好奇。
王一博转过身，蓝忘机的白衣在风中微微飘动，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肖战感到一阵不适。王一博的表演无可挑剔，但那种冷漠不只是蓝忘机对魏无羡的，更像是王一博本人对肖战的。
"卡！"导演喊道，"肖战，你的表情不对。魏无羡这时候应该是对蓝忘机充满兴趣，不是困惑。"
"对不起，导演，我调整一下。"肖战揉了揉太阳穴。
第二次拍摄，肖战努力忽略王一博带来的压迫感，专注于角色。但当他靠近时，王一博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半步，这个细微的动作打乱了肖战的节奏。
"卡！"导演再次喊停，"怎么回事？你们俩之间完全没有化学反应！"
肖战感到一阵挫败。他看向王一博，后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隔绝。
"我们需要谈谈。"导演把两人叫到一旁，"我知道你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但这是工作。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关系是这部剧的核心，如果你们连基本的互动都做不好，这部剧就完了。"
肖战低下头："我会努力的。"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也是。"
接下来的拍摄勉强进行，但效果远未达到导演的期望。肖战能感觉到王一博在刻意保持距离，每次肢体接触都僵硬得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这种态度让肖战既困惑又受伤，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
午餐时间，肖战独自坐在角落里吃饭。剧组的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笑声不断。他抬头看到王一博也一个人坐着，低头玩手机，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介意我坐这里吗？"一个声音打断了肖战的思绪。他抬头看到是饰演江澄的演员。
"当然不介意。"肖战往旁边挪了挪。
"第一天总是最难熬的。"对方友善地说，"特别是和王一博搭档。"
肖战苦笑："有那么明显吗？"
"全剧组都看出来了。"对方压低声音，"不过别太在意，王一博对谁都这样。他不是针对你个人。"
肖战点点头，但心里并不完全相信。王一博看他的眼神里分明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只是普通的冷淡。
下午的拍摄是一场动作戏，魏无羡和蓝忘机要联手对抗一群敌人。肖战和王一博需要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武打动作。
"记住走位，安全第一。"武术指导叮嘱道。
肖战集中精神，这场戏不容有失。前几个动作顺利完成，但当肖战按照设计向后倒去，等待王一博接住他时，意外发生了。王一博似乎迟疑了一瞬，没有及时上前。肖战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右臂传来一阵剧痛。
"啊！"他忍不住叫出声。
现场一片混乱。肖战躺在地上，疼得眼前发黑。他模糊地看到王一博站在一旁，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你没事吧？"王一博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一丝肖战从未听过的关切。
"好像...扭伤了。"肖战咬着牙说。
医护人员很快赶到，初步检查后确认是手腕扭伤，需要冰敷和休息。导演决定暂停今天的拍摄。
"对不起，是我的错。"回化妆间的路上，王一博突然说道。这是他一整天来说的最长一句话。
肖战惊讶地看着他："没关系，拍动作戏难免会受伤。"
王一博的眉头紧锁："不，我应该及时接住你。"他顿了顿，"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有太多肢体接触。"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肖战对王一博的看法有了微妙的变化。也许他的冷淡不是出于敌意，而是某种不自在。
"我明白。"肖战真诚地说，"我们都需要时间适应。"
王一博点点头，眼神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些。
那天晚上，肖战在酒店房间里用冰袋敷着手腕，回想着这一天的种种。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王一博。
肖战惊讶地通过申请，很快收到一条消息："手好些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肖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回复："好多了，谢谢关心。"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王一博的回复出人意料，"对恢复有帮助。"
肖战好奇地问："什么地方？"
"秘密。早上七点，酒店大堂见。"王一博的回答简短而神秘。
第二天清晨，肖战准时出现在大堂。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手腕上还缠着绷带。王一博已经在那里等候，一身黑色运动装，比剧组时看起来随性许多。
"跟我来。"王一博说着走向酒店外等候的车。
车子行驶了约半小时，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前。肖战跟着王一博走进去，发现是一个专业的物理治疗中心。
"我经常来这里。"王一博解释道，"他们对我跳舞时的旧伤很有一套。"
治疗师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性，她熟练地检查了肖战的手腕，然后开始治疗。过程中，王一博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
"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肖战鼓起勇气说道。
王一博抬眼看他："哦？"
"在剧组里你那么...冷漠。"肖战斟酌着用词，"但现在你带我来这里。"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在剧组里，保持距离更容易。"
"但我们是搭档，有那么多对手戏。"肖战说。
"我知道。"王一博的声音很低，"我会试着...改进。"
治疗结束后，两人一起吃了早餐。没有了剧组的环境压力，谈话变得自然了许多。肖战发现王一博在谈到舞蹈和摩托车时眼睛会发亮，话也会变多。
"你骑摩托车？"肖战惊讶地问。
"嗯，职业级别的。"王一博的嘴角微微上扬，"有机会带你去体验。"
这个承诺让肖战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也许，他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回到剧组后，两人的关系明显缓和。拍摄时，王一博不再刻意保持距离，甚至开始对肖战的表演做出回应。导演注意到了变化，满意地点头。
"这才像话嘛！"一场戏结束后，导演拍着两人的肩膀说，"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肖战看向王一博，后者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阳光透过片场的竹林洒在他们身上，光影交错间，肖战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那天晚上收工后，王一博主动邀请肖战一起对台词。他们坐在酒店的小会议室里，一遍遍练习明天的场景。
"你真的很投入角色。"王一博突然说，"我能感觉到你把魏无羡演活了。"
这是王一博第一次直接赞美他，肖战感到一阵欣喜："谢谢，你也是。蓝忘机那种内敛的表演其实更难。"
王一博摇摇头："我更多是靠技巧。你是真的...感受角色。"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默契在无声中建立。肖战意识到，也许最初的火花和碰撞，正是他们能够真正理解彼此的开始。
夜深了，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之间的剧本上。肖战看着对面专注的王一博，第一次感到，这部戏或许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只是作为同事，而是成为彼此生命中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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