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烛泪滴尽时,萧景珩胸腔血玉的裂痕已蔓延至心形轮廓边缘。楚倾颜以腕血浸染玉隙,却被暴起的龙纹震开——那玉中双生龙魄竟化作实体,一金一赤两道虚影在空中撕咬,龙啸震得殿柱龟裂!
“没用的……”太医令伏地战栗,“双魄相斥,唯有至亲心血可融。但两位殿下血脉已被楚婉柔的蛊毒污染,若强行取血,恐引龙脉彻底暴动!”
楚倾颜染血的手抚过萧宸额间金瞳图腾,那印记骤然灼烫如烙铁。萧珏蜷在角落,周身寒霜随兄长戾气翻涌而蔓延,冰晶爬上楚倾颜的裙裾:“母后,儿臣疼……”
“楚婉柔!”楚倾颜劈手砸碎药盏,“你既要我骨血为祭,何不亲自来取!”
为隔绝龙脉感应,帝后携双子囚于冷宫地牢。铁门闭合刹那,萧宸突然扼住萧珏咽喉,声线化作楚婉柔的甜腻:“姐姐你看,弑亲的血……最补玉了!”
萧景珩徒手掰开长子五指,心口血玉金芒爆射,将楚婉柔残魂逼出体外。那虚影尖笑着扑向地牢暗格——
“赫连雪早将半缕魂魄藏进轩辕秘卷,你们毁掉的,不过是我一具皮囊!”
楚倾颜掀开暗格,泛黄羊皮卷上血字惊心:
“双魄归一需引龙脉入体,然凡胎必碎。唯承轩辕帝血者,可化龙脉为筋络,重铸不死身。”
卷末画着献祭阵图,核心赫然是双子交叠的身影!
漠北铁骑压境之日,楚婉柔操纵的“赫连雪”立于城楼,将萧宸悬吊于烽火台:“一炷香内,若不见楚倾颜剖腹取魄,我便让这‘真龙转世’血祭三军!”
赤焰焚天中,楚倾颜白衣散发踏上城墙,亲手点燃浸透火油的引线。三百架神火飞鸦腾空而起,却在逼近漠北大纛时骤然调头,直扑大周皇陵!
“没想到吧姐姐?”楚婉柔大笑,“你造的杀器,早被蛊虫蚀了芯子!”
飞鸦坠入皇陵的刹那,地底传来龙类悲鸣。山河震荡间,萧景珩心口血玉轰然炸裂——
皇陵下的龙脉根髓被焚,反噬之力直贯帝星!
太极殿地砖迸裂,赤泉喷涌如血。百官癫狂互戮时,楚倾颜将双生子推入青铜灯阵:“以我血肉为引,重开归源阵!”
匕首刺入心口的瞬间,萧景珩徒手攥住刃尖:“这江山缺不得凤。”他扯开衣襟露出空荡胸腔,将楚倾颜染血的手按进自己心口残玉:“孤以帝王骨为契,换你执掌山河!”
血玉交融刹那,轩辕秘卷凌空展开。萧宸额间金瞳流出血泪,寒霜自萧珏指尖漫卷整座大殿——
双子血脉在父母心头血的浇灌下,竟凝成完整的轩辕图腾!
金光涤荡寰宇,楚婉柔在尖啸中灰飞烟灭。楚倾颜抚过萧景珩新生筋脉,那里搏动的不再是心脏,而是蜿蜒万里的龙脉经络。
“《龙魄归源录》最后一页,你早撕了吧?”她从他袖中取出残页,朱砂批注刺目:
“归源阵成,引脉者永囚山河。破局之法:至亲剜心代殉。”
萧景珩吻去她眼睫血珠:“所以孤让宸儿做了新阵眼。”
宫门外,八百里加急与双子哭喊同时抵达——
“漠北十三部献龙脉图归顺!”
“父皇!儿臣不要做阵眼!”
萧宸心口的金瞳图腾穿透龙袍,在雪地上投下赫连灼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