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恶化后,沈砚安开始出现记忆混乱。他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惊恐地问:“你是谁?”浑浊的眼底满是陌生,攥得我生疼。可下一秒又突然红了眼眶,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小星云,我又忘了……我强撑着笑容把他颤抖的手贴在脸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生怕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我把我们的照片贴满病房墙壁,从高中偷拍的侧脸到求婚时的拥吻,每张照片下都写着简短的故事。每天清晨,我握着他的手指着照片轻声讲述:“看,这是你在图书馆给我讲题,钢笔水溅到你衬衫上,你却说‘是星星落在了衣服上……”他的睫毛微微颤动,枯瘦的手指费力地抚过照片里我们相握的手。
某个黄昏,夕阳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突然清晰地唤我的名字,眼神亮得惊人:“我记得,你最喜欢草莓味的棒棒糖。”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糖纸,那是我上周偷偷塞给他的。我扑进他怀里痛哭,感受到他用仅剩的力气环住我的背,在我发顶落下轻轻一吻:“谢谢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