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死亡的铁爪下凝固！
“石膏面具”那只因核心部件被强行剥离而彻底陷入疯狂的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烧红的五根钢钎，狠狠抓向我的面门！指甲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指风刺得皮肤生疼！瞳孔中倒映着他眼中那彻底燃烧的、如同地狱熔岩喷发般的毁灭光芒！
完了！
身体被刚才的爆发掏空，连一丝格挡的力气都凝聚不起！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头顶！
就在那能捏碎头骨的五指即将触及皮肤、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灌满鼻腔的刹那——
“砰——！！！”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九天惊雷般的枪响！猛地在这密闭的档案库深处炸开！
巨大的声浪狠狠撞在冰冷的金属档案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又狠狠灌回！
枪口火光在入口方向的黑暗中骤然亮起！如同刺破永夜的一道闪电！橘红色的光芒一闪即逝，却瞬间照亮了入口处一个模糊而坚定的身影轮廓！
噗！
子弹撕裂肉体的沉闷声响，几乎是紧随着枪声响起！
“呃！”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痛哼，从“石膏面具”的喉咙里挤出！他抓向我面门的、势在必得的铁爪，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猛地向旁边荡开！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一个趔趄，向侧后方踉跄一步！
他的左肩胛骨位置，深色的连帽衫布料瞬间被撕裂、翻卷！一个狰狞的血洞赫然出现！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失控的水龙头，猛地喷射出来！溅在布满灰尘的档案架金属表面，留下触目惊心的泼墨！
子弹！精准地打断了他必杀的攻击！救命的子弹！
是谁？！
巨大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濒临崩溃的身体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同受惊的壁虎，猛地向后一个翻滚！动作狼狈却有效，瞬间拉开了与那疯狂凶兽的距离！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震得五脏六腑移位，剧痛传来，却远不及刚才直面死亡的恐惧！我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视线因为汗水和灰尘一片模糊，死死盯着那个被子弹击中、踉跄后退的身影。
“石膏面具”稳住身形，空洞的瞳孔第一次剧烈地收缩、放大，里面燃烧的疯狂怒火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源自本能的、对枪械这种“原始”武器的巨大忌惮所取代！他猛地扭头，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睛，带着实质性的冰冷杀意，狠狠刺向枪声响起的方向——档案库入口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
“林队！低头——！”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带着巨大焦虑和决绝的嘶吼声，猛地从入口方向的黑暗中传来！
是老马！
是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开了枪！
巨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冰冷的绝望！我几乎是本能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头埋向地面！
“砰！砰！砰！”
又是连续三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同死神的咆哮！子弹撕裂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流，从我头顶呼啸而过！
噗！噗！噗！
三朵刺目的血花，几乎同时在“石膏面具”的胸口和右臂上爆开！
“呃啊——！”
这一次，痛苦的嘶吼再也无法压抑！那声音充满了被“低等武器”重创的暴怒和一种……仿佛精密仪器被暴力破坏时发出的、金属扭曲般的异响！他整个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连续撞击，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轰隆！！！
沉重的身体狠狠撞在后方一个巨大的金属档案架上！档案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摇晃！固定在顶端的几盏应急灯管“噼啪”爆裂，碎片如同冰雹般砸落！整个角落瞬间陷入更深的黑暗，只剩下入口处手电光柱的晃动！
“林队！你怎么样？！”老马焦急的吼声伴随着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快速逼近！手电光柱如同探照灯，在弥漫的灰尘中疯狂扫视，最终定格在我蜷缩在地的身影上。
“咳……咳……死不了！”我挣扎着想要爬起，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右手的剧痛和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
光柱迅速移开，死死锁定在档案架下那个倒伏的、深色的身影上！老马双手握枪，枪口纹丝不动地指向目标，脚步极其谨慎地向前移动，每一步都踩在散落的文件和灰尘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目标中弹！重复！目标中弹倒地！保持警戒！”老马一边靠近，一边对着衣领上的微型对讲机急促低吼，“技术科！档案库西北角！立刻支援！封锁所有出口！目标极度危险！重复！极度危险！”
对讲机里传来一片混乱的回应和奔跑声。
我强忍着剧痛，扶着旁边冰冷的档案架边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视线越过老马警惕的背影，死死盯着那个倒在档案架下、一动不动、被黑暗半掩的身影。
死了吗？
刚才那近距离的四枪，两枪胸口，一枪肩膀，一枪手臂……就算他是铁打的，也该……
念头未落！
异变陡生！
那具如同破麻袋般瘫倒在地的“尸体”，毫无征兆地、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结构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诡异姿态，猛地弹了起来！
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
“小心——！”我嘶声预警！
但已经晚了！
“石膏面具”弹起的瞬间，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了老马本能反应的枪口指向！他那只完好的左手（右手臂中弹），如同毒蛇出洞，快得不可思议地探出！目标不是老马，而是——老马握枪的右手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响起！
“啊——！”老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配枪脱手飞出，砸在远处的档案架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他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扑倒！
“石膏面具”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顿！他如同鬼魅般绕过扑倒的老马，那双空洞却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眼睛，瞬间锁定了刚刚站起、浑身浴血、摇摇欲坠的我！
他受伤的身体动作有些变形，胸口和肩臂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深色的连帽衫几乎被染透。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速度的恐怖和杀意的决绝！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整个人如同失控的火车头，带着同归于尽的狂暴气势，狠狠向我撞来！
目标明确——我那只紧握着染血金属丝和柔性电路板的右手！
他要夺回去！不惜一切代价！
劲风扑面！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铁锈气息！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我刚刚站起，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无法闪避这搏命一撞！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呃——！王八蛋——！！”一声饱含痛苦和巨大愤怒的咆哮从地上响起！
是老马！
他左手死死捂着被捏碎骨头的右手腕，剧痛让他整张脸扭曲变形，冷汗涔涔！但那双眼睛，却爆发出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属于老刑警的凶狠光芒！在“石膏面具”即将撞上我的刹那，老马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扑！仅剩的、完好的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抱住了“石膏面具”那条被子弹洞穿、正疯狂淌血的右腿！
“林队——！！”老马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咆哮，充满了决绝！
“石膏面具”前冲的势头猛地一滞！巨大的惯性让他和老马纠缠着一起向前扑倒！他狂暴地扭动身体，试图甩开这如同跗骨之蛆的束缚！那只完好的左手如同铁锤，狠狠砸向老马的后背！
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伴随着老马压抑的痛哼！
机会！
千钧一发！老马用命换来的机会！
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从身体深处炸开！所有的伤痛、虚弱都被巨大的愤怒和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我眼中只剩下那个被老马死死拖住、如同困兽般挣扎的凶徒！
就是现在！
我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拉满！那只紧握着染血金属丝的右手，不再逃避，不再格挡，而是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恨意、所有对弟弟亡魂的承诺！
如同投掷标枪！如同挥动战锤！
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狠狠地将手中那截冰冷、坚硬、尖端依旧残留着幽蓝微光痕迹的暗金金属丝！
连同那块撕扯下来的、带着淋漓鲜血和破碎电路的暗色柔性板！
如同审判的利矛！
狠狠地！
刺进了“石膏面具”那因狂暴挣扎而暴露无遗的、唯一没有被连帽衫完全覆盖的——
脖颈侧后方！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刺入血肉的闷响！
暗金色的金属丝尖端，在巨大的力量下，如同烧红的钢针插入凝固的黄油，瞬间没入皮肉！直抵颈椎！
“呃——！！！”
一声无法形容的、混合着巨大痛苦、惊骇欲绝和彻底失控的尖利嘶吼，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凶禽，猛地从“石膏面具”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凄厉、扭曲、完全不似人声，充满了某种核心被物理入侵破坏的、无法言喻的恐怖！
他整个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瞬间贯穿！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狂暴动作，在这一刻彻底僵直！那双空洞燃烧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限，瞳孔疯狂地扩散、收缩，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仿佛程序彻底崩溃的茫然！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那双彻底失去焦距、只剩下无边黑暗和死寂的眼睛，死死地、空洞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哑气流声。
紧接着，他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积木，高大的身躯猛地一软，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地！砸起一片灰尘！
身体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如同离水的鱼。
然后，彻底不动了。
只有脖颈侧后方，那截深深刺入的暗金金属丝尾部，在弥漫的灰尘和幽绿应急灯光下，反射着冰冷、致命的光泽。一滴粘稠的、带着奇异金属光泽的暗红色液体，顺着金属丝缓缓渗出，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死寂。
档案库里只剩下老马粗重痛苦的喘息，和我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硝烟味、灰尘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烧焦电路板的怪异焦糊味。
“老马！”我踉跄着扑过去，扶住他。
老马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鬓角，右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剧痛让他嘴唇都在哆嗦，但眼神却死死盯着地上那具不再动弹的尸体，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巨大的疑问。
“他……他死了？”老马的声音嘶哑颤抖。
我扶着老马，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钉在“石膏面具”扑倒的尸体上。没有回答。刚才那刺入脖颈的一击，是搏命的反击，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但此刻，看着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疑虑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太……安静了。
没有鲜血的大量喷涌。只有那金属丝刺入处渗出的一点带着金属光泽的暗红粘液。甚至……连人类死亡时该有的肌肉松弛都没有，那扑倒的姿势依旧带着一种僵硬的、不自然的扭曲。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嗡……滋啦……”
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电子噪音，如同垂死的虫鸣，突然从那具“尸体”的头部方向响起！
声音……来自他的耳朵深处？
紧接着！
“滋啦……警告……核心……节点……离线……备用协议……滋啦……激活……坐标……传输……滋啦……”
断断续续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极其微弱地从“尸体”的喉咙位置，或者说，是发声装置，断断续续地挤出！如同坏掉的收音机在播放最后的遗言！
坐标传输？！
嗡！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不好！”我瞳孔骤缩！猛地松开老马，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具“尸体”！
但，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我扑过去的瞬间——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气球破裂般的闷响！
“石膏面具”那如同刀削斧劈般冷硬的左侧太阳穴位置，皮肤毫无征兆地爆开一个细小的孔洞！
没有鲜血！只有一缕极其细微的、带着焦糊味的青烟，从孔洞中袅袅飘出！
同时，那断断续续的电子噪音和合成音，如同被掐断了电源，瞬间彻底消失！
他太阳穴上的皮肤爆开小孔的位置，一个极其微小、如同米粒般大小的、焦黑的金属装置残骸，隐约可见！
自毁！物理性自毁！
他们连尸体都不留！
“操！”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从我喉咙里挤出！我猛地蹲下身，不顾那焦糊的气味，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太阳穴，试图抠出那个自毁装置的残骸！但入手滚烫，且深深嵌在颅骨里，根本无法取出！
就在我触碰那滚烫残骸的瞬间——
“滋……坐标……已发送……滋……”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最后的嘲弄，极其突兀地、清晰地……从被我死死攥在右手掌心的、那截染血的暗金金属丝根部……那块撕扯下来的柔性电路板碎片里……传了出来！
嗡！！！
大脑一片轰鸣！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坐标已发送？！
发送给谁？！发送到哪里？！
那截金属丝……那块电路板……不仅仅是被动接收的信号源……它……它本身也是一个……发射器？！在我撕下它、甚至用它刺入对方身体的混乱过程中……它完成了最后的……坐标传输？！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愤怒，如同冰火两重天，瞬间席卷了我！
“林队！支援到了！”技术科和行动队的警员们终于冲破了档案库的重重阻碍，手持强光手电和武器，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这片狼藉的战场！刺眼的光柱瞬间将角落照得亮如白昼！
脚步声、呼喊声、倒吸冷气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死寂！
“封锁现场！”
“叫救护车！老马受伤了！”
“天哪……老张？！”
“这……这是谁？！”
惊呼声此起彼伏。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清洁工老张蜷缩在墙角的尸体，扫过地上那具扑倒的、太阳穴爆开小孔的“石膏面具”，扫过满地狼藉的废弃文件和扭曲的档案架，最终定格在浑身浴血、半跪在地、手中紧握着染血金属丝、眼神如同万年寒冰的我身上。
赵峰带着技术员冲了过来，脸色煞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都在发抖：“林队！这……”
我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和惊骇的目光。
我的全部心神，都死死钉在右手掌心。
那块染血的柔性电路板碎片边缘，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肉眼难辨的、被烧蚀过的激光蚀刻标记，清晰地暴露出来。
那线条冷硬、抽象、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美感……
一只收拢了翅膀的……
金属蝙蝠。
嗡。
冰冷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如同两条毒蛇，瞬间缠绕住心脏，勒紧，再勒紧。
见！
自毁！物理性自毁！
他们连尸体都不留！
“操！”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从我喉咙里挤出！我猛地蹲下身，不顾那焦糊的气味，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太阳穴，试图抠出那个自毁装置的残骸！但入手滚烫，且深深嵌在颅骨里，根本无法取出！
就在我触碰那滚烫残骸的瞬间——
“滋……坐标……已发送……滋……”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最后的嘲弄，极其突兀地、清晰地……从被我死死攥在右手掌心的、那截染血的暗金金属丝根部……那块撕扯下来的柔性电路板碎片里……传了出来！
嗡！！！
大脑一片轰鸣！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坐标已发送？！
发送给谁？！发送到哪里？！
那截金属丝……那块电路板……不仅仅是被动接收的信号源……它……它本身也是一个……发射器？！在我撕下它、甚至用它刺入对方身体的混乱过程中……它完成了最后的……坐标传输？！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愤怒，如同冰火两重天，瞬间席卷了我！
“林队！支援到了！”技术科和行动队的警员们终于冲破了档案库的重重阻碍，手持强光手电和武器，如同潮水般涌入了这片狼藉的战场！刺眼的光柱瞬间将角落照得亮如白昼！
脚步声、呼喊声、倒吸冷气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死寂！
“封锁现场！”
“叫救护车！老马受伤了！”
“天哪……老张？！”
“这……这是谁？！”
惊呼声此起彼伏。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清洁工老张蜷缩在墙角的尸体，扫过地上那具扑倒的、太阳穴爆开小孔的“石膏面具”，扫过满地狼藉的废弃文件和扭曲的档案架，最终定格在浑身浴血、半跪在地、手中紧握着染血金属丝、眼神如同万年寒冰的我身上。
赵峰带着技术员冲了过来，脸色煞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都在发抖：“林队！这……”
我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和惊骇的目光。
我的全部心神，都死死钉在右手掌心。
那块染血的柔性电路板碎片边缘，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肉眼难辨的、被烧蚀过的激光蚀刻标记，清晰地暴露出来。
那线条冷硬、抽象、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美感……
一只收拢了翅膀的……
金属蝙蝠。
嗡。
冰冷的恐惧和滔天的恨意，如同两条毒蛇，瞬间缠绕住心脏，勒紧，再勒紧。
坐标……已发送。
“他们”……知道我在哪了。
狩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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