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间石室如同巨大的棋盘。三十二尊高耸的黑白石像森然矗立,刀锋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对面,唯一的出口在棋盘尽头。
"巨怪大小的巫师棋..."罗恩声音发干,"谁下的注这么大?"
德拉科嗤笑:"显然不是靠你那套'城堡走斜线'的臭棋艺。"他灰蓝眼睛扫过棋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柄,"白棋少个骑士。要过去,得有人顶上。"
空气凝固了。骑士的位置正对黑棋皇后,大理石巨剑寒光逼人。
"我去。"罗恩向前一步,红头发在幽暗里像一簇微弱的火苗,"我下棋最好。"
"不行!"赫敏抓住他袍角。
"他确实是我们中最擅长的。"哈利的绿眼睛紧紧盯着黑皇后的位置,"罗恩,听顾时辛指挥。"
顾时辛已走到白方边界。他弯腰,指尖拂过冰冷的大理石棋盘格:"E4。"
白方骑士石像轰然启动,马头转向右前方格子。对面黑卒立刻前移两格,石剑劈下,地面都在震颤。
"C6。"顾时辛声音平稳。白主教斜移,挡开黑象的偷袭。
石像碰撞声震耳欲聋。罗恩骑在白马背上,脸色惨白,每一次落子都像踏在刀尖。当黑皇后巨大的石剑悬在他头顶时,赫敏捂住了嘴。
"F7!"顾时辛的声音陡然拔高,"将军!"
罗恩猛地一勒缰绳!白马前蹄扬起,重重踏在F7格!几乎同时,黑皇后石剑带着千钧之力劈下——
"盔甲护身!"德拉科的铁甲咒和哈利的统统加护同时炸开!金红与银绿的光罩交叠,堪堪抵住石剑!碎石如雨砸落!
黑国王的头颅轰然滚落。棋盘沉寂。
罗恩从摇晃的白马背上滑下来,腿软得站不住。赫敏冲上去抱住他,眼泪蹭了他一脖子。德拉科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魔杖尖还在冒烟:"...配合得还不赖,破特儿。"
哈利喘着粗气,抹掉眉骨被碎石划出的血
最后一间石室小得令人窒息。石台上一字排开七瓶颜色诡异的魔药,后面立着厄里斯魔镜。奇洛教授背对着他们站在镜前,紫色围巾垂到脚踝。
"欢迎。"奇洛的声音干涩扭曲,完全不像平时结结巴巴的样子,"很精彩的表演。可惜...终幕该换主角了。"
他缓缓转身。月光从高窗泻入,照亮他惨白的脸和后脑勺——那里蠕动着另一张面孔,蛇瞳在惨白皮肤上睁开,猩红的竖瞳锁住四人。
"伏地魔!"哈利嘶声,魔杖直指。
"放下魔杖,男孩。"伏地魔的声音像毒蛇在骨头缝里爬行,"或者看着你的小朋友一个个变成石头?"他魔杖轻点,最左边一瓶翡翠色魔药腾起剧毒的烟雾。
德拉科突然上前一步,抓起石台中央最小的水晶瓶。里面是水一般的液体。"最不起眼的瓶子,最无害的颜色。"他声音紧绷,灰蓝眼睛死死盯着伏地魔,"穿越黑色火焰的钥匙,对吗?"
奇洛后脑勺的蛇瞳眯起:"聪明的马尔福家小子..."
"错了。"顾时辛的声音冰片般切进来。他拿起最右边一瓶黏稠的紫色魔药,"钥匙是这个。"
伏地魔的瞳孔骤然收缩:"你——"
"魔药顺序被打乱了。"顾时辛晃了晃紫瓶,粘稠液体挂壁缓慢,"真正的穿越药剂需要月长石粉增稠。但有人..." 他目光扫过奇洛脚下几不可见的银色粉末,"...故意洒了混淆剂在台面。德拉科,你摸过台面后沾了混淆剂的手套碰了瓶子。"
德拉科猛地看向自己的龙皮手套指尖——一点细微的银光。
"而真正的提示在这里。"顾时辛指向魔镜边框角落。一行细小的如尼文在月光下显现
"紫瓶闻着是薄荷,入口却是糖浆味。"顾时辛拔开瓶塞,"要试试吗,汤姆?"
伏地魔的脸扭曲了。奇洛的魔杖爆出绿光——
"除你武器!"哈利的咒语和德拉科的"昏昏倒地"同时射出!红光撞上绿芒,炸开刺目的光爆!
混乱中,顾时辛将紫瓶魔药塞给哈利:"穿过去!碰镜子!" 自己反手抄起石台上沉重的黄铜坩埚,狠狠砸向奇洛后脑!伏地魔发出非人的尖啸!
哈利冲向黑色火墙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顾时辛被奇洛的石化咒擦过肩膀,半个身子僵直倒地。德拉科扑过去挡在他身前,铁甲咒的光芒在绿光轰击下碎成星芒。(就像光点点一样的那个东西)
火焰吞没了哈利的视线。最后看到的,是德拉科染血的铂金发丝落在顾时辛深蓝色袍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