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还不走,真是要我去告诉我爹你是稚奴吗?”
“这花有毒,你母亲的死有蹊跷……”
“你这疯子,竟让我挖我娘的坟!”
庄之行在听到藏海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时一下子冲了上去,两人扭打在地。
“为何庄家的祖坟都在东面,却唯独你娘的在西面,这么多年,你爹可曾来看过你娘!”似是被藏海说中了,庄之行愣了愣神,手上一松,藏海趁此推开他,站了起来。却只见庄之行微微呆愣后站了起来,跪在沈宛墓前,良久,庄之行开口道,
“若是我爹知道你的存在,他必定会杀你,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不会追究。”
藏海呆住了,微微皱眉后,终究是离开了。
“即如此,明天祭祀,我会证明给你看。”
庄之行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他只感到内心裂开了一条缝,事情似乎朝着那失控的方向发展,他不敢往那处去想。
第二日,一切都得到了印证。祭祀时,庄之行看到萧楠多次看向他的方向,眸中充满担心,他向她点了点头,安抚地笑了笑。
“阿楠,这不该是过去的真相。”似是清醒,似是哀痛,似是同情,他在脑子默默想着。
他求父亲看母亲,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通。他抓起那株花,如抓住了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父亲却勃然大怒,打翻了那株花,而后骑马离去。庄之行自嘲般的笑笑,心里的缝裂成了沟壑。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母亲墓前,直到藏海那种铲子来。
庄之行看到他后,只是皱了皱眉,看他表情,藏海知道,庄之行心中已有答案。他陪着他开了棺,确如藏海所料,沈宛的尸骨存黑,是中毒的症状。庄之行刹那摔坐在地,他感到心里一片寒凉。
“之行不怕,答应娘,你要听你爹的话,一定要听你爹的话……”
关于沈宛的记忆刹那涌上心头,母亲半夜咳血,胡言乱语,父亲的日渐疏离,冷漠无情……
藏海告诉了他有关沈宛,庄芦隐和蒋襄的事,却隐去了涉及到蒋敏的部分。藏海早就看出庄之行虽纨绔,却是最像庄芦隐的,是个狠角,若是让他现在知道蒋敏的事,那么他很有可能受到萧楠的影响,他需要庄之行现在忍气吞声,把上一辈的往事都埋进这土里。如此盘算,庄之行最后和藏海达成一致,他要为母亲报仇,他要与庄之甫竞争,他要夺权。
“母亲,我会为你报仇的,请保佑我和阿楠。阿楠是个很好的女孩。等有机会,我会带她来看您的。”庄之行跪在沈宛墓前,泣不成声。
“悔恨的是,那时候的我,算清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却唯独算不了我们。”望着醉酒的萧楠,庄之行轻声说道。
“可笑!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是不该的。”萧楠不愿醒,她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希望父母健在,希望自己未曾来到京城,更希望自己没有和庄之行相遇,希望一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