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像是被塞进个烧红的煤球，疼得我眼前发黑。那只电视脑袋的怪物还在滋滋响，屏幕上的雪花点里偶尔闪过刚才那个男生的脸——就一秒钟，然后彻底变成雪花。地上的金属液还在冒泡，像块刚从炼钢炉里捞出来的铁疙瘩，散着股甜腻腻的烧焦味。
“发什么呆！快跑啊！”李娜拽着我胳膊往后拖，她手心全是汗，烫得像揣了个暖宝宝。她刚施展过魔法的右手还冒着缕缕青烟，掌心里那个火焰印记亮得吓人。
怪物喉咙里发出“沙沙”的电流声，六条玻璃管腿在地上划出刺耳响声。最前面那根管子里的红色黏液突然加速流动，尖端对着最近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她之前负责监控能源数据，现在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小心！”陈志远扑过去把人撞开，自己摔在控制台底下。玻璃管擦着他耳朵扎进金属面板，滋啦一声爆出串火花。面板上的指示灯瞬间全灭，本来还在显示能源数据的屏幕变成漆黑一片。
后腰的烙印突然烧得更厉害，像是有人往伤口里撒了把辣椒面。我疼得弓下腰，视线却死死盯着怪物——它脑袋上的屏幕闪过道红光，六条腿同时向后收缩，整个身体微微抬起，像只蓄势待发的毒蜘蛛。
“它要攻——”
“小心上面！”李娜的尖叫盖过我的声音。
我猛抬头，看见天花板有道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裂缝里渗出和怪物身上同样的猩红雾气。后腰烙印抽痛着指向左上方，几乎是本能反应，我抓住李娜的胳膊往右边甩。
“轰隆！”
半截空调外机砸在我们刚才站的位置，金属外壳扭曲变形。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到天花板上，八条玻璃腿深深扎进混凝土，电视屏幕对着我们缓缓转动，红光闪烁的眼睛像是在打量猎物。
“操！这玩意儿还会爬墙？”陈志远从控制台底下钻出来，手里多了根消防斧，“林校长，咱们得想办法出去！”
“门！门还没关死！”李娜指着指挥中心入口，那里厚重的合金隔离门正在缓缓下降，还留着道半米宽的缝隙。刚才跑散的几个学生正拼命往外挤，最后那个刚到门口，一只玻璃管突然从旁边阴影里刺出，精准地穿透他的小腿。
“啊——！”惨叫声卡在喉咙里。那个男生的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开始抖动，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马赛克，接着整个人连同校服一起融化在红雾里，地上只留下只运动鞋。
隔离门“哐当”一声合死，门锁自动扣上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走不了了。”陈志远的声音发颤，他举起消防斧用力砸向合金门，只留下道浅浅的白痕，“这门是防导弹级别...白扯。”
怪物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落在控制台中央，八条腿支撑着身体原地旋转。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越来越密，隐约能看见里面有无数人脸在一闪而过，像是个装着太多频道的破电视。
后腰的烙印又烫起来，这次我注意到个规律——每次它开始发烫，怪物就会有动作。刚才是预警天花板上的攻击，现在...
“它要瞬移！”我喊出声的同时拽着身边两人往旁边扑。
身体刚落地，刚才站的位置就炸开团红雾。怪物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三米外，一条玻璃管正扎在我们刚才躺的地方，地板像被强酸腐蚀似的冒起黑烟。
“你怎么知道？”李娜趴在地上，头发遮住半边脸，声音抖得厉害。
我掀起病号服下摆，后腰那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隐隐能看见个烙印的轮廓在皮肤下游动。“它每次动之前，我这儿就跟挨烫似的...大概有三秒钟预警。”
陈志远盯着我后腰，又看看远处的怪物，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能预判它的动作？”
怪物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噪音。它脑袋上的屏幕闪过道强光，整个身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后腰的烙印同步亮起红光，烫得我几乎要叫出来——这次的疼痛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不是一个点在烫，而是整个腰都像被放进微波炉。
“它要搞什么？”陈志远把消防斧横在胸前，肌肉紧绷。
我盯着怪物变化的轮廓，突然发现个细节：随着它闪烁频率加快，周围的红雾密度也在增加。最边缘的雾霭已经开始扭曲空气，能看见后面设备的轮廓在像哈哈镜似的变形。
“它在扩大空间扭曲范围！”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后腰疼得像是要裂开，“陈志远，看看通讯器还有信号没！”
“早试了！”他掏出腰间的对讲机扔给我，“空间干扰太强，连内部线路都断了。”对讲机屏幕一片漆黑，按任何键都没反应。
就在这时，怪物突然停止闪烁。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黑背景，中间用白色线条勾勒出个诡异的笑脸，和我们基地的紧急出口标志有点像，但嘴角咧开到不合常理的程度。
后腰的烙印同时传来三次连续的灼痛，像有人拿烟头快速烫了三下。三个不同的位置，三种不同的痛感强度。
“三个方向！”我大吼着把李娜推开，自己往左边翻滚。玻璃管几乎是擦着我肩膀扎进地面，水泥地像黄油一样被轻易穿透。第二根管子打中了控制台的液晶屏，第三根则擦过陈志远的胳膊，划破了他的战术背心。
陈志远闷哼一声，胳膊上立刻出现道血痕。奇怪的是伤口并没有流血，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似的，皮肉边缘微微向内凹陷，周围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
“这伤...不对劲。”他按住伤口，眉头紧锁，“感觉不到疼，就是麻。”
怪物收回三条玻璃管，电视屏幕上的笑脸开始上下抖动，像是在嘲笑我们。后腰的烙印还在一跳一跳地疼，但频率明显加快了，像是有个人在里面拿着电钻不停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靠在控制台残骸上喘气，视线快速扫过整个房间，“它速度太快，我们连靠近都做不到。”
李娜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掌心的火焰印记又亮起来，比刚才更耀眼。“我试试！上次在能源室能感觉到能量流动，也许...也许我能干扰它周围的雾！”
“不行！”我立刻否决，“刚才你的火靠近红雾就灭了，太危险！”
“那怎么办？等着被它一个个吃掉？”她激动地站起来，指着地上那滩还在冒泡的金属液，“小王已经...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等死！”
后腰的烙印又开始发烫，这次指向房间右侧的服务器机柜。我拉着李娜往左边躲，玻璃管瞬间刺穿了服务器，爆出的电火花照亮了李娜倔强的脸。她眼圈通红，咬着嘴唇没说话，但眼神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让我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学校社团招新，她一个人扛着整个动漫社的展板跑遍三个校区。
“好，你试。”我突然改变主意，同时看向陈志远，“但你得掩护她。找到规律没？它每次攻击后会停顿一秒，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陈志远咧嘴笑了，露出口白牙，刚才的紧张好像消失了：“早看出来了。行，你说怎么干！”
后腰烙印传来中等强度的灼痛，方向是正前方。我立刻蹲下身体，玻璃管从头顶呼啸而过。
“就是现在！”我大喊。
陈志远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消防斧带着风声劈向怪物侧面。李娜紧随其后，双手在胸前结成奇怪的手势，掌心火焰印记亮得像是要烧穿皮肤。怪物显然没料到我们会主动进攻，电视屏幕上的笑脸瞬间扭曲，六条玻璃管同时转向陈志远。
“小心！”后腰烙印突然剧烈发烫，这次是来自三个不同方向的剧痛，像同时被三根烧红的铁丝穿透。
“三个一起？！”陈志远猛地向后翻滚，第一根玻璃管擦着他后背过去，第二根刺穿了他刚才握斧的手掌留下的残影。第三根...第三根直奔还在施法的李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我能清晰地看见玻璃管里红色黏液流动的轨迹，看见李娜惊愕的表情，看见自己正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后腰的烙印烫得像要燃烧起来，疼得我眼前发黑，但身体却比意识更快。
就在我撞到李娜的瞬间，玻璃管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带走了一缕红发。我们俩重重摔在地上，她掌心的火焰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光芒，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凭空出现，不偏不倚砸在怪物身上。
“砰！”
火球炸开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电视屏幕上的图像变成一片混乱的雪花。最神奇的是，那些围绕着它的红雾竟然被火焰驱散了不少，露出了里面半透明的身体结构——无数细小的金属线编织成蜘蛛的形状，中间包裹着颗跳动的红色晶体。
“有效！”李娜欣喜若狂，挣扎着想爬起来继续施法。
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像是整个烙印都要从皮肤里钻出来。这次不是预警，而是实实在在的撕裂感。我疼得蜷缩在地上，视线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
【叮！检测到高浓度空间能量波动】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吓了我一跳。紧接着，熟悉的虚拟界面弹了出来，不同于以往的蓝色调，这次界面边缘闪烁着危险的红色光芒。
【发现可交互空间异常点（能量等级：高危）】\
【分析结果：空间撕裂生物（幼生体），通过吞噬空间能量成长】\
【当前威胁指数：76%（持续上升中）】\
【可执行操作：生成临时空间锚点（消耗捐款：1000000元）】\
【空间锚点效果：强制固定目标位置10秒，期间目标空间防御降低50%】
一百万？！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捐过来的五千万这就要先花掉一百万？
“林校长！你怎么了！”李娜跪坐在我旁边，焦急地拍着我脸，“别吓我啊！”
我勉强睁开眼，看见怪物正在修复损伤。被火球炸开的红雾重新聚集，电视屏幕上的雪花逐渐稳定，再次形成那个诡异的笑脸。后腰的烙印还在疼，但这次疼痛中夹杂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根无形的线连着我和怪物，它的动作、它的能量流动，我都能隐约感觉到。
“陈志远！”我挣扎着坐起来，指着不断恢复的红雾，“问问你自己，刚才那一下要是打实了，能不能干掉它？”
陈志远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悬。那火球最多伤了它外层的雾，核心一点事没有。”
“我现在有个办法。”我深吸一口气，后腰的疼痛让我说话都带颤音，“能把它固定十秒钟，但要花一百万。”
“一百万？！”李娜和陈志远异口同声地惊呼。
“就十秒？”陈志远皱紧眉头，“我们哪有时间在十秒内解决它？这钱花得也太冤了！”
“不冤。”我盯着怪物，它似乎在积蓄力量，身体周围的红雾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刚才李娜的火能伤到它，但需要时间聚集足够强的能量。十秒...足够了。”
后腰的烙印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促。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怪物——它的身体正在变得不稳定，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它要干什么？”李娜握紧拳头，掌心的火焰印记再次亮起。
怪物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整个身体像细胞分裂似的从中裂开。一道、两道、三道猩红雾霭同时爆开，三团雾气中缓缓浮现出三个一模一样的怪物——同样的电视脑袋，同样的玻璃管腿，同样闪烁红光的眼睛。
三个怪物，三个方向，同时锁定了我们。
后腰的烙印像是炸开了，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疼得蜷缩在地，冷汗浸透了病号服。脑海里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光，三个怪物的轮廓被红色框线标出，旁边不断跳动着“危险”的警告字样。
“这下...麻烦大了。”陈志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握紧消防斧，目光在三个怪物之间来回移动，“林校长...这钱...还花吗？”
我看着三个怪物同时抬起玻璃管腿，看着后腰烙印上三个同步跳动的红点，看着身边强忍着恐惧、掌心火焰越烧越旺的李娜，看着被两个分身逼到角落、背靠背防御的陈志远。
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还在响，像个催命符。
【空间锚点生成需3秒准备时间，仅能固定单个目标，确认使用？】
手指悬在虚拟界面的确认按钮上，后腰的剧痛几乎让我失去思考能力。固定哪个？剩下两个怎么办？一百万扔进去会不会打水漂？
第一个怪物的玻璃管已经刺了过来，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我盯着虚拟界面上跳动的确认按钮，后腰的三个灼痛点像三颗定时炸弹同时引爆。李娜的喘息声就在耳边，陈志远消防斧劈中金属柜的刺耳回音还在空旷的指挥中心回荡，而三只怪物的玻璃管腿已经离地半寸，红雾中隐约可见黏液加速流动的猩红轨迹。
"固定哪个？"陈志远的吼声劈开车祸现场般的混乱，他背靠着服务器机柜滑坐下来，战术背心被划开的裂口渗出暗红色液体，"左还是右？！"
右边的怪物突然消失了。
后腰右侧的灼痛点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头顶传来的尖锐刺痛。我猛地抬头，看见它的电视屏幕在消防喷淋的水流中闪烁雪花，八条玻璃管腿正以蜘蛛捕食的姿势朝李娜坠落。
"上面！"
我扯住李娜的战术裤腿往侧面翻滚，玻璃管几乎是贴着她的头皮扎进地面。水泥碎屑溅到我脸上的瞬间，掌心突然贴上滚烫的金属——是刚才陈志远扔在地上的通讯器。屏幕不知何时亮起，碎裂的裂纹里流淌着诡异的红色数据流，像极了怪物血管里的黏液。
【系统检测到外部设备接入】\
【紧急协议激活：空间锚点共享模式】\
【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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