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是有人拿电钻在太阳穴上打眼，我勉强睁开眼，视线糊成一片。惨白的应急灯在头顶晃悠，光线忽明忽暗，看得人眼晕。
"醒了？"有人递过来一瓶水，瓶口碰到干裂的嘴唇，凉丝丝的。
我顺着声音扭头，看到李娜那张沾着灰尘的脸。她红头发乱糟糟地揪成个丸子头，碎发粘在汗津津的额头，左脸颊贴着块方形纱布，上面渗出血迹。她手里还拿着包没开封的纱布，膝盖上放着个金属医疗箱，里面的镊子钳子叮当作响。
"水..."嗓子干得冒烟，发出来的声音跟砂纸磨过似的。
李娜赶紧把瓶盖拧开些，小心地喂我喝水。水顺着喉咙流下去，疼得我倒吸凉气，但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缓解了点。
"慢点喝，刚醒不能太快。"她放下水瓶，伸手想扶我起来。
我刚一使劲，后腰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扎进去。
"操！"我疼得龇牙咧嘴，一头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怎么了？"李娜扶住我，着急地问，"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我摆摆手，缓了半天才喘过气。手指哆嗦着摸到后腰，隔着病号服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面有个东西，不是以前那种模糊的灼热感，而是个形状清晰、边缘锐利的硬疙瘩，像是块嵌进肉里的金属片。
"后腰...好像长了个东西。"我声音发颤。
李娜皱起眉，伸手要掀我衣服："我看看。"
"别！"我赶紧按住衣服下摆，这才发现自己换上了件干净的白色病号服，不知道是谁换的。
李娜愣了一下，眼神有点古怪："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昏迷的时候，07号已经给你检查过了。"
07号？那个银发女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她之前说自己是实验体07号的事。她给我检查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怎么说？"我紧张地问。
"没说什么，就摇摇头。"李娜捡起掉在地上的水瓶，"不过她看你的眼神挺怪的，像是...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
我心里更毛了。实验体13号...07号...这些数字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搅得头更疼了。
突然，视野右边刷地弹出系统界面，比平时亮了好几个度，刺得我眼睛生疼。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稳定但能量异常波动】\
【检测到印记形态变化...分析中...】\
【魔法亲和度：98%（持续提升中）】\
【体质：85（+15）】\
【精神力：103（+48）】\
【当前可解锁法系：元素系（60%）、空间系（95%）、生命系（30%）...】
我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魔法亲和度98%？开什么玩笑！昨天不才59%吗？而且精神力怎么突然飙到103了？这系统是不是坏了？
"林校长？你没事吧？"李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带着病号服都在抖。
"没...没事..."我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其他人怎么样了？基地还好吗？"
"大部分人都没大事，就是吓坏了。"李娜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陈志远带着几个人在加固防御，07号在研究那个能源室...对了，那个能源室真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追问。
李娜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昏暗的光线下，她手心里有个淡淡的金色印记，形状像是团跳动的火焰，若隐若现。
"我能感觉到它了。"她眼神发亮，声音里带着点兴奋，"空气里流动的能量...有点像...像小虫子似的，在皮肤上游走。而且自从那个圆形凹槽出现后，我的手就能自己冒出火来了，虽然还很小..."
她说着，掌心的金色印记突然亮了一下，窜起一小簇火苗，跟打火机似的。火苗是金黄色的，边缘带着点蓝色，看着暖洋洋的，一点都不烫。
就在火苗亮起的瞬间，我后腰那个印记突然烫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嘶——"我忍不住吸了口冷气，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你怎么了？"李娜赶紧把手握紧，火苗熄了，"是不是又疼了？"
"没...没事..."我摆摆手，心跳得飞快。她刚才玩火的时候，我的印记有反应。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突然想起那个五千万的事，我挣扎着想下床："陈志远呢？我得去找他。"
"哎你别乱动！"李娜按住我，"你刚醒，医生说要多休息..."
"医生？哪来的医生？"我愣住了。
李娜指了指角落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胖老头："王教授的助手，之前跟着搞生物研究的，懂点医术。他说你就是能量消耗过度，歇歇就好。"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人，正低头给个胳膊受伤的男生包扎，手法挺熟练。
"五千万的事怎么样了？捐款到账了吗？"我抓住李娜的手腕，着急地问。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基地重建和防御都需要钱。
李娜被我抓得一愣，随即点头："到了，刚才陈志远过来看你，说钱已经到账了，一共...五千多万？"她说着自己都瞪大了眼睛，"林校长，你到底怎么搞到这么多钱的？真的是...网上捐的？"
我松了口气，五千万到账就好。至于怎么来的...总不能说是系统变出来的。
"嗯，之前发的募捐信息起作用了。"我含糊地说，心里却纳闷，系统不是说要全球人民捐款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到账这么多？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修复基地了？"李娜眼睛亮晶晶的，"陈志远说防护罩能量核心坏了，要是有新的材料..."
"先把防御搞好再说。"我掀开被子坐起来，腿还有点软，但脑子清醒多了，"你扶我去找陈志远。"
"哎你慢点..."李娜赶紧扶住我胳膊，"医生说了让你躺着..."
"躺不住。"我站稳身子，后腰的印记又开始隐隐发烫，跟天气预报似的，"那个能源室在哪？带我去看看。"
李娜拗不过我，只好扶着我往外走。经过那个胖医生身边时，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怪怪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低下头继续包扎。
基地走廊里光线昏暗，应急灯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晕。墙壁上到处是裂缝和焦黑的痕迹，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和金属残骸，时不时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前面传来陈志远的大嗓门："把那块能量板搬到三号接口！小心点！别碰到线路！"
转过弯，指挥中心的灯光从走廊尽头透过来，还伴随着机器运行的嗡鸣声。越往前走，后腰的印记就越烫，像是有块烙铁贴在上面，疼得我额头冒汗。
"林校长，你脸色真的很难看..."李娜担心地看着我。
"没事，老毛病..."我咬着牙往前走，心里纳闷这印记到底怎么了，以前最多是有点热，从没这么疼过。
指挥中心里一片忙碌景象。控制台周围堆满了各种设备，几个学员正在陈志远指挥下连接线路，时不时爆出点火花。中央悬浮着块巨大的全息投影板，上面显示着复杂的数据和图表，蓝色的数据流中夹杂着红色的波动线，像心跳似的一上一下。
最显眼的是投影板中央那个3D模型——一个圆形凹槽，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正是之前那个深渊裂缝的位置。凹槽周围有蓝色的能量流在缓缓转动，看起来挺稳定的。
"这就是那个什么...空间能源室？"我忍不住问。
"对，林校长你醒了！"陈志远看到我，眼睛一亮，丢下手里的工具跑过来，"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得躺..."
"少废话，说正事。"我摆摆手，指着投影板，"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能量稳定吗？"
陈志远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不太明白。按理说这能量应该很不稳定才对，但它自己形成了个循环系统，还在...自己吸收能量？"他指着一条不断上升的曲线，"你看，这是能量储备，从建成到现在已经涨到50万单位了，而且还在涨。"
我凑近看，曲线确实一直在缓慢上升，稳定得不像刚建成的新设备。后腰的印记烫得更厉害了，像是要烧穿皮肤。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提示音突然响起，跟手机收款似的。
【叮！收到匿名捐款：500000元】
投影板上的数据流突然剧烈波动起来，蓝色的线条猛地窜高，然后又迅速回落。同时，我后腰的印记也跟着抽痛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
"什么情况？"我捂住后腰，疼得龇牙咧嘴。陈志远伸手稳住我："咋了这是？投影屏抽疯不是一天两天了。"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又叮叮叮响成一串，后腰那玩意儿跟装了震动马达似的突突跳。我僵着脖子看投影板，刚涨到60万的能量条正像心电图似的疯抖，蓝色数据流里突然炸出团猩红雾霭，吓得操作仪器的男生嗷一声跳起来。"操！这雾哪儿来的？"陈志远拽着我后退两步，手上青筋都绷起来了。那团红雾在投影屏里跟活物似的扭动，边缘还滋滋冒着电火花，控制台瞬间黑屏大半，警报器跟着鬼叫起来。李娜突然抓住我胳膊，指节捏得发白："你听！外面什么声音？"走廊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夹杂着毛骨悚然的嘶鸣，像有什么东西正用爪子刮擦金属门。后腰那硬疙瘩突然烫得像块烙铁，疼得我差点跪下——系统界面弹出来的时候，我清楚看见【空间系亲和度】那行字正在疯狂闪烁，数字后面缀着个刺眼的红色叹号。"红色叹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嘎吱声，抬头一看，天花板正诡异地向下凸起，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用力按压。"快躲！"陈志远猛地把我推开，我踉跄着撞在控制台边，后腰疼得眼前发黑。投影屏突然炸开刺眼白光，那团红雾"啵"地弹出来，在半空中聚成只半米高的怪物——它长得像只蜘蛛，却长着八根玻璃管似的腿，每节管子里都流动着暗红色粘液，脑袋是块不断闪烁雪花点的旧电视屏幕。"这他妈是个啥？！"李娜尖叫着往后缩，顺手抓起桌上的扳手。怪物喉咙里发出电流杂音，屏幕突然亮起双猩红眼睛，其中一条玻璃腿猛地扎向离它最近的男生，那男生还没来得及惨叫，整个人就像信号不良似的扭曲起来，下一秒竟凭空消失了！地面上只留下滩融化的金属液，冒着刺鼻的黑烟。"空间系怪物？"我后背冰凉，系统提示再次炸响，后腰的烙印几乎要烫进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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