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江阴夏皱了皱眉，“停尸房的监控呢？”
他转身时，风衣扫落了桌上的实验报告，纸张纷飞间，白向春的名字在昏暗的灯光下忽明忽暗。
白向阳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条匿名短信上。
视频里白向春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恐惧和愤怒。
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给他织围巾的姐姐，究竟卷入了怎样的深渊？
他摸出手机，再次点开那段视频，试图从杂音中捕捉更多线索。
通风管道的嗡鸣中，似乎夹杂着电梯运行的提示音——是医院的电梯，还是实验室里的专用电梯？
但如今管不了那么多，得先回警局。
……
警察局内，
“白警官？”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白向阳抬头，看到一个短发女子站在实验室门口，警服穿得笔挺，腰间的对讲机不时传出沙沙的电流声。
她的眼睛很大，但眼神却像手术刀般锐利：“我叫戴宝宝，市局派来协助你们的。”她举起手中的文件夹，“白向春的尸体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失踪的，监控显示停尸间的电子锁被人为破解，而最后一个进入停尸房的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白向春的工作证，“是黄越。”
白向阳的心脏猛地一跳。黄越，这个频繁出现在线索中的名字，终于与尸体失踪直接关联。
他想起姐姐账户里的转账记录，想起实验报告上那个刺眼的署名。
“黄越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正在查。”戴宝宝翻开文件夹，“不过更奇怪的是这个——”她抽出一张照片，递给白向阳。
照片上是停尸房的地面，几枚模糊的脚印旁，有一小滩淡黄色的液体。
“叶法医说，这是某种镇静剂的残留，剂量足以让一头成年大象昏迷。”
“也就是说，他们在转移尸体前，先给尸体注射了镇静剂？”江阴夏皱眉，“但尸体已经死亡，为什么需要镇静剂？”
“或许……”白向阳盯着照片，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他们转移的不是尸体。”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掏空内脏的尸体，切口整齐得如同艺术品，“如果姐……白向春根本没有死呢？”
戴宝宝和江阴夏同时看向他，目光中带着震惊。
白向阳继续说道：“视频里白向春质问黄越时，背景有金属器械的声音，还有电梯提示音。而这里的电梯……”他指了指走廊里那个锈迹斑斑的电梯按键，“B2层的按钮被刮去了涂层，说明有人不想让别人轻易找到这里。但如果白向春在逃跑时，并没有真正死亡，而是被带到了某个地方……”
“等等，”戴宝宝插话，“不可能——DNA就是白向春的没错，而且内脏完全被掏空了，不可能假死。”
戴宝宝继续道：“如果白向春确实死亡，那镇静剂只有一种解释——凶手在处理‘活体器官’时的习惯性操作。”
她掀开墙角冷藏箱的金属盖，箱内腾起的白雾中，整齐码放着标号从01到57的人体器官，每格都结着薄如蝉翼的冰晶。
白向阳的手机在这时震动，匿名短信附来一张定位图，坐标直指南迁市废弃的肉类加工厂。
江阴夏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冷藏箱内侧，最终定格在“康寿堂生物科技”logo下方的一行小字——“低温保存时限：24小时”。
“他们在和时间赛跑。”江阴夏扯下风衣裹住白向阳肩头，“器官移植需要鲜活供体，白向春的尸体……可能被当成了移动冷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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