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叔,你这样是不对的,我都半年没放过假了,就是生产队的驴也该歇歇了。”
青年身着黑灰色作战制服,黑墨似的眸中噙着笑。
低头泡茶的中年男子轻笑,气质温润:“这是一件特殊的救援任务,与海有关。”
青年瘫在沙发上,勾起唇角:“并不是什么关于海的任务我都接的。”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骨处的伤疤。
兰荇在桌上划拉两下,一张显示屏出现在中央,他笑道:“你可以先看看这段视频,再决定去或不去。”
傅修辞没拒绝,垂眸看过去。
亮堂的屋内,一身墨蓝色长袍的青年四肢被锁,成“大”字形被绑在床上,如墨般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他闭着眼,浑身都带着股矜贵冷淡。
傅修辞紧盯着那张脸,终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兰叔,这任务我接了。”
兰荇抿了口茶:“他就是海?”
“嗯。”傅修辞头也没回,脚步急促。
就在同一时刻,视频放到了尾声,显示屏中青年睁开的双眼。
兰荇望着那双海色的眼睛,即使隔着屏幕,都让人如深坠海洋。
也是此刻他才明白过来,傅修辞叫他海的原因,他的确像海,亦或者,他本身就是海…
“嘶。”沈听阑抬手的动作一滞,手腕上细细的三铁环夹紧了他的皮肤,他又动了动腿,脚腕上也有。
“呵,就这样也想困住我。”沈听阑口中心念法诀,蓝色的灵力缠绕上他的四肢百骸,三铁环瞬间碎裂,没有一丝抵抗力。
他坐起来,慢条斯理拍掉袖子上沾上的铁屑,从床上下来却没看见自己的靴子。
偷靴贼?
沈听阑从腕间玉链中取出一双新靴子,冷着脸穿上,海族特有的蓝眸冷冰冰的,像是要杀人。
他抬手,清酌剑自骨骼内飞出,通体由深蓝向浅蓝渐变,剑柄上挂着同色系的剑穗,散发出令人胆颤的寒意。
沈听阑随手一劈,闭合的铁门就被硬生生劈裂,倒地。
他踩着铁门尸体走出,冷淡的眸扫过正在交易的两拨人。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看像说要买下他的中年男子时,扯起一个笑,明明很美,却使人后背发凉。
危险!
没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情况中反应过来,沈听阑化为一道虚影,手起剑落间,数人倒地,鲜血自脖梗汩汩往外流。
沈听阑像个初尝鲜血的野兽,狠利又疯狂。
刚在同中年男子交易的刀疤男眼神一凌,冲手下黄毛使了个眼色。
那黄毛手下点头,炽热的火焰自他手心燃起,他双手握拳,后腿猛的蹬地,冲着沈听阑袭去。
中年男子也没干看着,抬手轻轻挥了挥,身后胖瘦两人也同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冲沈听阑而去。
沈听阑提剑挡住黄毛的拳头,借力侧踢,一脚踹翻袭来的胖子,空出的那只手捏诀,水流化蛇将那瘦子捆住。
“也不过如此。”
他冷冷评价一句,剑锋一转,锋利的剑气削下那黄毛的脑袋。
他又随手一劈,刚要站起来的胖子又倒了回去,没了生息。
水蛇也在此刻将那瘦子绞死。
三个生命的流逝,甚至连一分钟都没到。
太可怕了!
此时众人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中年男人和刀疤男推搡着手下人挡剑,自己则趁乱往外边跑。
“轰!”一声巨响从出口传来。
浑身是血的手下跑进来,他边跑边大喊:“老大!不好了,黎明基地来人了!”
裹挟着雷电的长枪穿透那报信手下的胸膛,含笑的嗓音自远处传来。
“偷偷说小话可是很不尊重人的。”
刀疤男和中年男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慌乱,这人怎么来了?
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刀疤男强撑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道:“我与傅队长无冤无仇…”
“谁说无冤无仇了?”傅修辞打断他,抬手一招长枪飞回他掌心,他笑道,“你们抓了我的人还不想认账?”
这可是他等了七年的宝贝呀。
“你的人?”刀疤男看向身后不远处手提长创的冷面煞神,颤声道,“那你快先把他带走。”
沈听阑认出了傅修辞,但也只是愣了半秒,他常见横劈,剑气直取刀疤男:“我可没说放过你。”
海族天赋,“望渊”,可看见极恶之人身上所背负的罪孽。
而眼前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傅修辞挥动长枪,笑道:“我也没打算放你们任何一个活着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