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倒下,两人相对而望,晚风吹进此地,两人相顾无言。
“你,过的怎么样?”最终还是傅修辞先开口破冰。
沈听阑抖落剑身上的血,收剑的同时平静道:“还不错,你找到亲人了吗?”
“算找到了,这都死了。”
“抱歉。”
长枪在傅修辞手中分解消失,他无所谓笑笑:“不用道歉,我对他们本身也没什么感情。”
“那个…”
傅修辞用手掌搓了搓脸颊。
“这一次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说来好笑,他们一起在研究所待了三年,他却从不知他的姓名。
沈听阑抬步往外走,在傅修辞以为就像失望时,他轻声道:“沈听阑。”
“啊?”
“我的名字叫沈听阑。”
几颗星子缀在墨色夜幕中,弯钩似的明月洒下皎皎月光,眼前一切都像蒙了层纱,模糊不清。
“听阑,我带你回家,好吗?”傅修辞拿出头盔,满眼写着期待。
沈听阑点头:“可以。”他本也无处可去。
傅修辞戴上头盔,又拿起另一个,看着沈听阑的发冠,思考着该怎么劝人取下,然后戴上头盔。
沈听阑看出傅修辞不安分的想法,冷淡睨了他一眼:“你敢来试试看。”
傅修辞还想挣扎,但对上那双逐渐眯起的双眸,他咽了咽口水只好作罢。
他才不是怂呢。
沈听阑提起衣袍,迈着那双大长腿坐上摩托车后坐,有些不适应的挪了挪屁股。
傅修辞眼睛咕噜噜的转,很快又有了新的想法,他轻咳一声:“听阑,你抱着我的腰,不然会被甩出去的。”
沈听阑双手抱臂,冷眼瞪他:“不会,开你的车。”
他能看不出这人的想法?
“行吧。”傅修辞叹了口气,遗憾的扭动把手,摩托车发出轰鸣,疾驰在荒废的柏油路上。
蓝色透明的屏障将两人护住,速度太快带起的狂风并不能打在两人俊美的脸上。
沈听阑看着飞速掠过的夜景,余光却是某人那张俊美的侧脸,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像素点。
真好啊,我又能待在你身边了…
这次能待过三年吗?
*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听阑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里的古早狗血剧看。
傅修辞在一旁听着想笑,话到嘴边,憋了又憋,没忍住问:“你喜欢这种?”
沈听阑扭头,看向傅修辞的眼神像在看傻子:“我不会用。”
哦,差点忘了,这是个山顶洞人。
傅修辞拿起遥控器,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教。
沈听阑聪明,听一遍就会了。
见人已经能够熟练的换台,傅修辞起身走去了阳台,他还有别的要紧事要做。
“兰叔,你能再帮我申请一份黎明基地的居民身份证明吗?”傅修辞椅着栏杆,手指不安分的揪着异变君子兰的叶片。
“是他,他的名字叫沈听阑,今年23岁,出生日期应该是2025年3月17日,异能是水。”
“麻烦你了,兰叔。”
傅修辞挂了通讯,盯着对面璀璨的灯火,吹了会儿夜风。
“你干嘛去了?”沈听阑没去听傅修辞的电话,见人坐回沙发上主动询问,这是七年前傅修辞给他的“特权”。
傅修辞头枕在沈听阑的肩上,嗅着让人心安的白山茶香:“在黎明基地行走,你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沈听阑海色的眸在灯光下显现出几分温柔,他熟练的揉乱了傅修辞那头黑发,轻声道:“麻烦你了,阿辞。”
听见这近乎遥远的称呼,傅修辞轻笑了声:“不麻烦。”为了你什么都不会麻烦,我只要你,只有你。
夜晚总是能够勾动人藏的最深的情绪,这是人最脆弱也是最感性的时候。
*
浅蓝色的卫衣有些宽,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银色的细链垂进衣领,米白色的休闲裤遮住一点鞋面。
沈听阑用皮筋将头发扎好,他这一身都是傅修辞的衣服。
虽然七年前来过这里,甚至待了三年,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衣服也太薄了一点。
清酌剑在识海里晃了晃剑身:“主人,我能出来吗?”
沈听阑:“出来吧。”
清酌剑是沈听阑的本命灵剑,乃是海族的至宝,他的每一任主人,都是海族的神子神女,是实打实的万年神剑。
清酌剑出来后化作一条小龙,乖巧的绕在沈听阑的手腕上,当个饰品。
沈听阑屈指敲了敲他,声音轻缓:“待在外面就不要乱来,若是闯祸了,我可不会捞你。”
清酌眨了眨那双金色的竖瞳,乖巧答道:“主人放心,我一定乖乖的。”
他越是假装乖巧,沈听阑就越是不安。
清酌剑半点不像他这个主人,更像他师尊,那个勾引过万骨枯渊魔尊还成功了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