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喻着对燕北的威慑。
他注意到公主的裙摆上绣着半枝寒梅,花蕊处用金线勾着狼首纹,与燕洵常穿的服饰暗纹惊人相似。
绕过九曲回廊时,雪地中央的红梅开得正好,枝桠上还凝着未化的血珠轻移至楚乔身侧。
少女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戒备,却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瞳孔骤缩——这个曾在猎场被她亲手喂过葡萄的公主,此刻眼中倒映的不是天真,而是与燕洵在九幽台时相同的森冷。子。”她说着松开手,袖中滑出半块狼首玉佩,“可认得这个?”
楚乔的呼吸骤然一滞。
那枚玉佩的纹路,与她藏在衣领里的半块严丝合缝,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裂纹瓷盘上。
他望着元淳递来的锦盒,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封燕洵与西凉的密信,每一封都盖着“淳公主印”的火漆——这是他昨夜才让谍纸天眼截获的,此刻却出现在公主手中。
“听闻宇文大人在查获密信,再趁机复制拓片。
更令他心惊的是,公主竟能调动掌管库房的内监——那是皇后的人,连他都未必能随意指使。
“公主心系大魏,臣自当全力配合。”宇文玥忽然起身,袖中滑出半幅舆图,正是元淳今早改得朱砂标着:“宇文大人可知,燕北的雪狐,最喜欢在星象异变时迁徙?”
舆图展开的瞬间,宇文玥的瞳孔猛地收缩。
图上用密文标注着燕北二十处粮仓的位置,其中三处用红笔圈着,正是他昨夜刚让谍纸天眼确认起落间惊飞寒鸦。
“因为我终于明白,这世上能护我周全的,从来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身份,而是...手中的刀。”
雪愈下愈大,元淳的软轿离开宇文府时,车帘内多了块半旧的绢帕——楚乔刚才弯腰捡柴时,故她忽然拈起一块鹿肉,在烛火下映出的阴影,像极了燕北地图上的山脉走向。
“公主今日去了宇文府?”魏帝的声音从首座传来,目光扫过她鬓间的赤焰簪。
“听说你见了那个叫来它咬断锁链跑了,却在每个雪夜,都会蹲在宫墙上望我。”
魏帝的目光骤然冷下来。
小狼的故事,是他与皇后当年设计让元淳亲近燕洵的幌子,却不想这丫头竟记得如此清楚。——那是她今早处决了三名偷听密谈的内侍。
案头放着暗羽卫的密报,楚乔今夜子时三刻会潜入宇文府的书阁,寻找燕北密档。
她忽然取出狼首玉佩,与楚乔的半块拼在一起,玉纹相接处,竟现出面人手中的短刀舞出熟悉的“破冰三式”,每一招都直指她咽喉要害,却在最后关头偏了半寸。
“你是谁?”楚乔的声音带着喘息,手中的残虹剑已出鞘三寸。
蒙面人忽然撤招,摘下青面——元淳的脸在月落地。
这个名字,这个玉佩,像一把重锤砸开她记忆的裂缝。
她望着元淳眼中翻涌的暗潮,忽然想起昨夜在房顶看见的场景:公主的软轿经过朱雀街时,车帘内飘出的,是与她母亲相子,切记...她的血,比燕北的雪更冷。”
此刻对方鬓间的赤焰簪正在风雪中闪烁,而她掌心的狼首玉佩,正传来与记忆中相同的温度。
“你想要什么?”楚乔弯腰捡起残虹剑,声音里多了丝隐忍的颤抖。现的半块,恰好拼成完整的“往生镜”。
雪愈下愈大,元淳的夜行衣上沾满细雪,却掩不住她眼中的灼热。
楚乔跟在她身后,望着前方身影的背影,忽然发现她腰间悬着的,正是自己母亲的贴身玉佩。元淳望着案头那幅被她改了又改的燕北舆图,忽然提起笔,在“红叶河”的冰面上画了只展翅的凤凰。
笔尖落下时,墨汁渗进纸背,在背面的“往生镜”图上,凤凰的尾羽恰好指向燕北王庭的位置——那里,埋着她前世的骨,这一世的恨,还有...即将破土而出的,属于大魏公主的锋利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