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在林羽森的办公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他盯着面前那沓装订整齐的卷宗，火漆封印的信封像块烧红的烙铁，将“跨国文物纠纷案”几个烫金大字深深印入视网膜。
火漆封印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光泽，双蛇盘绕的图腾仿佛随时会活过来咬人。林羽森盯着信封，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怎么？解先生对蛇有恐惧症？"展柳青低沉而又带着磁性，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气息。
林羽森强迫自己松开掐进掌心的指甲：“只是好奇，证言律师事务所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中世纪风格的信封了？”
江唤澜轻笑一声，骨瓷杯与托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是委托人的特殊要求。”
他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据说这批文物来自一个古老的欧洲收藏家族，他们有自己的传统。”
信封比想象中沉重。林羽森用拆信刀划开封口时，几张照片滑了出来——那是一组青花瓷器的特写，釉色在闪光灯下泛着幽蓝光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天宫玲珑匣。”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应该是去年3月份从康奈斯拍卖场拍出的那件藏品，成交价1760万。"
“正是。”展柳青优雅地交叠双腿，“但买家收到货后怀疑是赝品。更麻烦的是，这件文物可能涉及非法走私。”
"委托人是谁？"
展柳青的羽毛面具微微倾斜："抱歉，保密条款。鉴定工作会在香港进行，委托人安排了专机。"
江唤澜适时地站起身："康耐斯拍卖行一向重视客户隐私。解意，你明天就随展律师出发”。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记得带上你的鉴定工具。”
香港半岛酒店的套房里，林羽森将鉴定工具一字排开：放大镜、紫外线灯、卡尺、比重……
.每件工具都擦得锃亮，像手术器械般整齐排列。
"你紧张的样子真可爱。"展柳青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已经摘下了那副羽毛面具。他的五官比想象中更加锋利，右眼角有一颗泪痣，在灯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林羽森没有抬头：“展律师不敲门就进别人房间的习惯，在法庭上会被判侵犯隐私权。”
“我们又不是在法庭。”展柳青径自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麦卡伦25年，“而且，你确定要用'解意'这个假名继续演戏吗？林、羽、森。”
林羽森的手指僵在半空，紫外线灯"啪"地掉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展柳青磁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那我们就继续心照不宣吧，林小公子。”
林羽森接过酒杯，但并未接过他的话语：“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与林家并无瓜葛，这是康奈斯拍卖场的一名拍卖师而已。”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霓虹突然闪烁起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蛇。
“委托人什么时候到？”林羽森放下酒杯，声音恢复了平静。
展柳青看了眼腕表：“午夜。在顶层宴会厅。”他忽然抓住林羽森的手腕：“想来你并不知道双蛇会”
林羽森甩开他的手，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把袖珍手枪，塞进西装内袋：“我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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