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的碎光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进高一（3）班的玻璃窗，喻听澜攥着录取通知书站在教室门口，校服领口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后排突然爆发出哄笑，他循声望去，只见穿白衬衫的男生单脚踩在课桌上，正把纸飞机投向物理老师的后脑勺。

“岑照野！”老师拍着讲台，粉笔灰簌簌掉落，“新来的转校生就坐你旁边，好好教教他规矩！”

喻听澜抱着课本走过去时，岑照野突然伸手勾住他的书包带：“同桌，名字？”少年眼尾上挑，阳光穿过他微卷的睫毛，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喻听澜后退半步，书包带从对方指间滑落：“喻听澜。”

午休铃响起时，喻听澜被人群挤到走廊角落。岑照野叼着冰棍出现，校服下摆随意扎进牛仔裤：“食堂人太多，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拽着喻听澜跑过操场，生锈的铁门后是堆满杂物的天台，水泥地上散落着几罐可乐。

“看。”岑照野倚着栏杆指向远处，“能看见整个篮球场。”他投篮时白色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喻听澜盯着少年后颈滚动的汗珠，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篮球哐当砸在篮筐上，岑照野转身时撞进他躲闪不及的目光：“想学？我教你。”

暮色渐浓时，两人踩着铃声跑回教室。喻听澜整理书包时，摸到夹层里多了包草莓味的糖，包装纸上用钢笔写着新人奖励。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他把糖纸小心折成方块，塞进校服内袋——那里还躺着张写废的自我介绍草稿，原本拘谨的措辞被画满涂鸦，最下方用铅笔轻轻写着岑照野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