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闺蜜陨落

写字楼27层的玻璃幕墙将冬日阳光切割成锋利的碎片，李婷对着梳妆镜补口红时，指尖突然不受控地颤抖。迪奥999的正红色在唇瓣晕染出诡异的弧度，就像她今早收到的匿名邮件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自己与某集团总裁在酒店套房的画面，连锁骨处的胎记都拍得一清二楚。

茶水间传来窸窣的议论声。实习生小周抱着咖啡杯缩在角落，手机屏幕上的公司论坛正疯狂刷新：#惊天大瓜！市场部李总监上位黑幕#。点击量在十分钟内突破五万，配图里模糊的身影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那件香奈儿高定套装，正是李婷去年庆功宴穿的限量款。

"听说她为了拿下华宇集团的单子，在三亚陪客户整整三天......"同事A压低声音，美甲划过手机屏幕的声响格外刺耳。同事B倒抽冷气："上个月她突然升总监，原来背后这么脏......"话音未落，磨砂玻璃门被猛地撞开，李婷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来，发丝凌乱却仍强撑着气势："空口白牙就想泼脏水？有本事拿出证据！"

但当法务部的律师带着执法记录仪出现在会议室时，李婷终于明白这场阴谋早已天罗地网。监控视频里，她的助理小王正将一叠现金塞进出租车后座；酒店开房记录显示，在项目签约当晚，她与客户入住的是总统套房；更致命的是，手机云端被破解的聊天记录里，那些暧昧露骨的对话时间，恰好与项目进度表完全重合。

"根据公司规章制度......"总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会议室的空调发出嗡鸣，"即日起解除与李婷女士的劳动合同。"李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三个月前在林悦办公室，对方递来的那杯玫瑰花茶——此刻才惊觉，从推荐她跳槽到如今的身败名裂，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深夜的出租屋里，李婷将红酒泼向电脑屏幕。那些羞辱性的热搜词条在酒渍中扭曲变形：#职场妲己李婷#、#潜规则上位实录#。通讯录里287个联系人，此刻拨出去的号码全部提示空号。她抓起手机疯狂拨打林悦的电话，第十三次终于接通时，听筒里传来对方清冷的声音："需要我提醒你吗？七年前你是怎么把那份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的？"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李婷看着镜中自己崩溃的模样，终于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当时林悦父亲的公司濒临破产，她借口帮忙整理资料，却将核心数据偷偷拷贝。如今报应循环，她何尝不是那个被利益蒙住双眼的人？

凌晨三点，李婷蜷缩在堆满奢侈品包装盒的地板上，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猎头公司的回复简短而冰冷："经背景调查，我们无法为您提供推荐。"梳妆台上，那支迪奥口红不知何时折断，艳红膏体在月光下宛如凝固的血。她抓起碎成两段的口红，在墙壁上疯狂涂写："林悦，我要你死！"字迹蜿蜒扭曲，最终化作满墙狰狞的"死"字。

而此刻的林悦正在顶层公寓，看着监控画面里李婷癫狂的举动。平板电脑上，最新的股市消息显示，李婷家族企业的股票因丑闻暴跌。助理递来整理好的证据链，最下方夹着张泛黄的旧照片——七年前的大学毕业典礼上，她与李婷勾肩搭背，笑容灿烂。林悦将照片轻轻放进碎纸机，金属齿轮转动声中，青春的记忆化作细小的纸屑，飘落在标注着"复仇计划完成"的文件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