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韵秋握着还温热的保温杯，指腹摩挲着杯身上凸起的卡通图案，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听说......你是练习生？雯雯她们总在传，说你每天放学都往舞蹈室跑。”她偷偷抬眼，看见马嘉祺正用铅笔在课本空白处画简笔画，阳光穿过他睫毛的缝隙，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少年的动作顿了顿，接着歪头露出虎牙，笑起来时脸颊上浅浅的梨涡盛满蜜糖：“被发现了啊。”他放下铅笔，认真地把画纸转过来——那是只戴着蝴蝶结的小兔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送给新朋友”，“其实今天本来要去练舞的，但能认识你，也算意外惊喜。”
孙韵秋感觉耳尖发烫，马嘉祺说话的语气坦荡得让人心慌。她盯着那只卡通兔子，突然想起课间时女生们挤在走廊议论的样子：“所以...当练习生真的像她们说的那么辛苦吗？”
“嗯......”马嘉祺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捧着脸，睫毛忽闪忽闪，“有时候凌晨三点还在扣动作，有时候唱到嗓子冒烟，但你看。”他突然坐直身子，从书包夹层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演唱会门票，“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手的现场，每次累到想放弃，就会摸一摸它。”
门票边角已经起毛，日期是三年后的某天。孙韵秋望着票面上闪烁的星光图案，忽然觉得马嘉祺眼底的光比那还要耀眼。“那...你现在有私心，就是因为我是你在这个班认识的第一个人？”她小声问，心跳快得离谱。
“不完全是。”马嘉祺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动作自然得仿佛认识了很久，“因为你刚才介绍年级榜时，眼睛里的光和我看到舞台时一样。”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孙韵秋，我们都在努力追光，不是吗？”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教室里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孙韵秋低头看着那张画，小兔子的蝴蝶结被阳光染成金色，突然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轻了许多。或许在成为耀眼星星之前，他们早已在彼此的生命里，种下了第一簇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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