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寒风初厉。皇帝一纸诏书,命太子楚言代帝巡边,镇北军新帅尚未到任,暂由太子节制。念雪请随行,帝允,却加一句:“太子妃身怀六甲,若不适,即刻返京。”谢无咎自请护送,率三万谢家轻骑随行,名曰护卫,实则压阵。
车队出京那日,雪团穿一件缩小版软甲,骑在楚言马上,一路挥着小木剑,奶声奶气喊“驾”。念雪披狐裘,腹已隆起,却仍策马在侧。谢无咎远远看着,笑道:“谢家女儿,连身子骨都带风。”行至雁门关,残阳如血,关墙上旧日烽烟犹在,念雪勒马,指尖抚过石砖,心里默道:母亲,我回来了。
夜宿关内。副将呈上镇北军花名册,念雪翻阅,指尖停在“韩戬”二字——昔日黑雀卫首领,如今却列在镇北军副统领。楚言眸光一沉:“斩草未除根。”谢无咎冷哼:“人在军中,正好一网打尽。”当夜,三人密议,设局三日后秋操,引蛇出洞。
四、秋操杀机
秋操日,校场风沙漫天。韩戬率部演练,阵形忽乱,一支冷箭直取楚言。念雪早有准备,袖中银针破空,叮然击落箭矢;谢无咎拔剑,三万轻骑如潮水围拢。韩戬见事败,欲自刎,被楚言一剑挑落兵刃。
“黑雀已死,你为谁卖命?”
韩戬仰天狂笑:“为晋王遗骨,为北疆旧日荣耀!”
谢无咎一脚踹翻他:“北疆的荣耀,是守边,不是造反!”
当夜,韩戬及同党三十余人,被就地正法。血染黄沙,北疆旧账,一笔勾销。
五、雪团初啼
回营途中,念雪腹痛。谢无咎急得胡子直翘,楚言抱她上马,直奔军医帐。亥时,一声婴啼划破夜空——次子落地,七斤六两,小名“阿鹞”。雪团趴在床边,好奇地戳弟弟的小脸,奶声奶气:“弟弟像小雀,红红的。”
楚言握着念雪的手,额头抵着她掌心:“辛苦。”
念雪笑里带泪:“北疆风沙大,正好给他磨翅膀。”
六、还符
三日后,皇帝加急诏到:镇北兵符,正式交还朝廷,由太子兼领。谢无咎捧符,单膝跪地:“老臣卸甲。”楚言扶起他:“岳父卸甲,北疆仍在。”念雪抱着阿鹞,站在父兄与夫君之间,轻声道:“雀归北疆,风也归巢。”
七、尾声
回京那日,雪团骑在马上,怀里抱着弟弟,一路指着远山:“阿娘,那里有云雀!”
念雪含笑点头。
楚言回头,看北疆长风猎猎,雀旗招展。
他知道,从今往后,这片风沙之地,再不是旧日战场,而是他们一家新的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