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卫琛与柳韵安一路无言，行至后山深处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矮坟。那坟茔虽不起眼，却干净整洁，未沾染半分岁月的尘埃，显然时常有人前来打理，仿佛这片幽静之地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思。

柳韵安（跪下）父亲，儿子来看你了（叩拜）

卫琛（跪下，解开祭品上系着的绳子）干爹，孩儿也来看你了（叩拜）

卫琛这是您去世的第十二年了，我们还在一起（烧着纸）您放心，这仇，不久便可报。

柳韵安爹，都说十二年是一轮，您该回来了吧？我没有忘记分别时的样子，我们（看着卫琛），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卫琛干爹，我知道您一定担心韵安，你一定很不舍。或许……您不想这样遗憾的。

柳韵安父亲，孩儿是被卫琛所救，如果没有他，孩儿也许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孩儿想……与卫司卫相守一生。

坟前的灰烬忽然间急速旋转起来，那姿态仿佛是在表达感谢，又像是在默默告别，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然而，片刻之后，它却猛然散开，随风飘逝，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香火气息，转瞬即逝，不着痕迹。

卫琛与柳韵安相视一笑，再三叩首，便起了身，再作揖。

两人再次携手，缓步向外走去。那低矮的小坟堆，在时光的侵蚀下，终将不可避免地迎来它的沧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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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城门口……

城门远处，滚滚烟尘骤然腾起，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兵器与盔甲碰撞的清脆叮咚声，划破了空气中的凝滞。那一人身披重甲，虽双眼紧闭，却难掩其眉宇间的威严之色。他的存在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令人不禁屏息。道路两旁原本喧闹的人群，此刻忽然静默下来，唯余风卷残尘，轻轻掠过众人的脚边。

泽王回城了。

妇人回来！快回来！

一阵妇人的尖叫声打破了寂静，只片刻，人们的视线终于汇聚起来，一个小女孩恰巧跑到路中央。

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小女孩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站着不动，突然大哭起来

小孩娘！娘！娘！呜呜呜

老妇人眼看着战马靠近，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只需一会，小女孩便会被压在自己国家的铁蹄下，而泽王却没有用停下的意思。

来不及反应，在马蹄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一阵黑影卷起了小女孩，下一刻，小女孩回到了母亲身边。

路人们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只是来不及看清黑影，接着又是两道白影落下，是卫琛和柳韵安，泽王这才停了马。

蒋行泽（睁开眼，心里暗骂晦气）卫司卫与柳司卫为何挡本王的道？

卫琛（随即挡在柳韵安前面，一字一顿的说）臣给泽！将！军！请安了。（作揖后，随即抬眼，与泽王对视）皇上有旨，军队进城需卸甲收戈，步行入宫。但皇上谅泽将军有功，遂于偏殿休息。

紧接着两人便离开，消失在路中间。

刚刚被救回的小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安稳的站在母亲身旁。而那黑衣人来不及接受妇人的道歉，转身亦隐匿于人群之中。

柳韵安站住，别动！

原来两人正在追击嫌疑人，而前面的便是黑衣人——八两钱。

卫琛停顿一下，随即换了个方向，翻进巷子里，前面高墙挡住了黑衣人的脚步。

卫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知大侠仁义，皇上希望大侠随我入宫，而非降罪于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