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凛猛地将脸再次深埋下去。
滚烫的脸颊和嘴唇带着近乎啃噬的力量,碾过沈砚冰凉绷紧的颈侧动脉,烙铁般的吻重重地印在纤细的、微微搏动着的血脉核心之上。
这得算工伤吧……
加钱,必须加钱!
“我的……”
沉重、嘶哑、带着无尽黑暗独占欲的气音,如同烧灼的烙印,深深嵌入沈砚的颈窝皮肤,烙进他的骨髓深处。
“记住了吗?”
臂弯里温热的身体还在因为巨大的变故而沉默。
霍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灼人的呼吸拂动着沈砚颈后细软的发丝。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片熔岩般的赤色似乎被强行镇压下去几分,留下更加深黯、如同死火山口的幽暗。
那只箍在腰间、如同铁铸的手臂终于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和……留恋?
松开了半分力道。
不再是将要窒息的绝对钳制,却依旧是一个不容挣脱的半抱姿态。
暴风雨的中心陡然塌陷成一片浓稠的死寂,只余下肌肤相贴处残留的滚烫余烬,和颈窝那枚如同耻辱印章般隐隐作痛的印记。
沈砚僵在霍凛怀中,如同被无形荆棘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腕骨被攥过的位置泛起鲜明的红痕,隐隐透出青紫色,是他曾试图逃离又被拽回的痕迹。
后颈被摩擦过的那片皮肤像被火苗燎过,细微的刺痒感下潜藏着被强势占有标记的沉重烙印。
颈侧脉搏搏动的地方,那个带着惩罚意味的滚烫烙印兀自嗡鸣,提醒着方才火山爆发般的暴虐宣言——
所有妄图靠近他光芒的代价,是剜眼之刑。
荒谬绝伦的威胁。
血淋淋的独占欲。
可在他因极致恐惧而僵化的感知边缘,那箍在腰间臂弯的力道退开后残留的、沉甸甸的支撑感。
霍凛深埋在他颈窝时喷出那道闷哑而带着痴迷本质的气音……像无形的倒刺扎进紧绷的思维里。
【系统007(数据焦糊,音色变调):
核……核心……逻辑紊乱……个体定义被覆盖……无法校准……建议……放弃思考……情感备份模式启动……滴——存档点:标记完成。】
霍凛微微直起身,依旧将他半圈在身前狭窄的空间内。
那双深不见底的、如同冻结了亿万载的黑洞的眸子里,所有的狂风巨浪似乎被强行拖拽着深潜回了渊面之下,只余下水面结冰后平滑厚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抬起,极其缓慢地、如同对待易碎琉璃般,极其小心地擦过沈砚额角渗出的冰凉汗珠,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僵硬。指尖的温度比他脸侧的温度还要烫。
下一秒,带着薄茧的指腹却如同审判般落在他颈侧那个刚刚烙下的、新鲜而滚烫的红痕印记上。
触碰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权宣告。
指腹在那片细腻温热的肌肤上微微停留,感受着其下血管微弱的搏动。
“疼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再是宴会厅里那令人窒息的命令,也不是方才那熔岩爆发般的咆哮。
声音像是穿过冰层挤压出来的,带着一丝连说话者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竭力压制而变调的气声。
他甚至无意识地、用拇指指腹在那道红痕边缘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如同最顶尖的调香师确认顶级香料的质感和留香。
那指尖停留在颈侧的动作,不再仅仅是威慑的烙印,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囚笼。
确认所有权的归属牢不可破。
禁锢的臂弯,滚烫的注视,烙印的指痕。
一个绝对不容置疑的标记已然完成。
沈砚被圈在霍凛身前的阴影里,后背是他未散尽岩浆般余温的怀抱,颈侧是他的烙痕与轻抚,迎面的空间则被那双深不见底、蕴含着狂暴与无声恐惧的黑眸完全占据。
这是一片不再属于“雀笼”,而是由绝对意志与失控熔岩共同构筑的崭新囚域。
空气沉重得凝滞不动,壁灯温暖的光线无法穿透这无形的牢笼之壁,只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
霍凛垂着眼,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落在沈砚颈侧红痕上的指腹却始终没有移开,如同钉在原地的界碑,无声地宣告着不容辩驳的主权与囚禁。
呼吸可闻。
心跳如鼓。
时间在无声的禁锢中悄然流淌,每一步都似重锤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那落在他颈侧的指尖,如同掌控着他生命脉动的闸门。
滚烫的指腹如同烧红的铁砧,死死压在颈侧那处新鲜出炉的烙印上。
霍凛粗重而灼热的鼻息,像裹挟着滚烫火山灰的风,一阵阵扫过沈砚的耳廓与侧脸,炙烤着那一片早已绷紧到毫无知觉的皮肤。
痛。
不是手腕上那圈即将泛起青紫的、尖锐钝感的束缚之痛。
颈侧的痛更深沉,更粘稠。
皮肉之下,更深的地方,那块被强行烙印的地方,血液仿佛逆流,心脏在紧贴的胸腔里疯狂冲撞肋骨,震得他指尖都在细微地发麻。
荒谬的话语仍犹在耳,剜眼的血腥气还在鼻尖飘荡。
可就在那只紧箍他命脉的手上,沈砚那因为剧痛而微微屈起的指节无意间擦过了霍凛近在咫尺的手腕——
不是钢铁或岩石的冰冷坚硬。皮肤滚烫得如同刚从窑火里取出的瓷器内壁。
皮肤下搏动的脉搏……快得惊人。
那绝非一个掌控者碾压蝼蚁时应有的节律。
更像濒临崩盘的引擎,在极限负荷下发出的绝望嘶鸣。
这刹那的触碰,像一根细小的探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沈砚被恐惧层层封锁的思维中枢。
【系统007(数据流过热,报错声卡顿):
个体……个体……状态检测……强烈生物应激反应……目标……霍凛心率……异常……紊乱……血压峰值……威胁源……自我崩解……预警??……逻辑熔断!】
霍凛似乎并未察觉到沈砚那瞬间无意识的触碰,所有的感知都被困囿在自身那岌岌可危的自控堤坝之内。
他压在沈砚颈侧动脉的手指,随着每一次沉重的呼吸,指关节都在因过度用力而细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