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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名湖畔的暗流

重生学霸:踹掉渣男后我成了全世界

\[正文内容\]火车哐当哐当地穿过华北平原,车窗外的白杨树连成一片模糊的绿。我靠在窗边看着小峰趴在爹腿上练字,他握铅笔的姿势歪歪扭扭,铅笔头在田字格本上画出深浅不一的线条。爹戴着老花镜,手指轻轻捏着他的小手矫正,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他们花白的头发上,暖洋洋的。

"姐姐,这个字怎么写?"小峰举着本子凑过来,鼻尖沾着块灰,活像只刚从灶台爬出来的小花猫。我笑着给他擦掉灰,握着他的手写"林晓峰"三个字。这是我在县城给他办临时户口时取的新名字,晓是破晓的晓,寓意着光明的开始。

"以后要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我刮了下他挺翘的小鼻子。小峰似懂非懂地点头,把本子抱在怀里宝贝得不行,好像那不是普通的田字格本,而是金子做的。爹坐在旁边嘿嘿笑,露出只剩几颗牙的牙床,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我们小峰肯定比姐姐还有出息。"

车厢连接处突然传来小孩的哭闹声,混着女人的呵斥和火车的轰隆声。小峰吓得往爹怀里缩,小手紧紧抓住爹的衣角。我心里一动,想起上辈子坐火车去北京报到时,也是这样拥挤嘈杂,许志强扒着车窗塞给我一包发霉的红薯干,咧着嘴说都是为了我好。那时候我还傻,以为真有免费的午餐。

"不怕。"我把小峰搂进怀里,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肥皂香味,是走之前用苏卫东送的香皂洗的。现在想来,苏卫东做什么事都那么细心妥帖,连送人的东西都考虑得周到。想起他,心里就像被温水泡过似的,暖融融的。

火车在石家庄站停留时,我下去给爹和小峰买包子。站台风大,吹得人眼睛发涩。卖包子的大婶操着浓重的河北口音,大声吆喝着"热乎的肉包子"。刚付完钱,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划过玻璃。

"林晚!你给我站住!"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油纸包差点掉在地上。这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赵梦柔!

猛地回头,果然看见她穿着件崭新的碎花连衣裙站在人群里,烫着当时最时兴的波浪头,脸上抹着厚厚的胭脂。她旁边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的确良衬衫,戴着块手表,一看就是条件不错的。可赵梦柔却连看都不看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林晚,你这个小偷!"她几步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你凭什么去北京上大学?那通知书本来就该是我的!"

周围的旅客纷纷停下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抱着热乎乎的包子,手心却冰凉。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

"这位同志,请你说话客气点。"我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通知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国家发给我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你的名字?"赵梦柔突然提高音量,尖细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要不是你爹当年托关系改了名字,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我!林晚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去了北京就了不起了,我迟早要让你把属于我的东西吐出来!"

她旁边的男人皱着眉拉她:"梦柔,别闹了,火车快开了。"

"我闹?"赵梦柔甩开他的手,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建国哥你不知道,就是她!抢走了我的大学名额,毁了我的前程!现在她倒好,带着老头小孩去北京享福,把我们扔下不管......"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有人甚至开始小声指责我忘恩负义。我气得浑身发抖,上辈子就是这样,赵梦柔永远扮演着柔弱无辜的受害者,而我,永远是那个抢走别人东西的恶女人。

"你闭嘴!"我再也忍不住,提高声音,"当初是谁哭着求我把通知书让给你?是谁说等你大学毕业就把工资分我一半?又是谁拿着我爹给的钱去买新衣服,却说成是你自己挣的?"

赵梦柔的脸瞬间变白了,眼神慌乱地躲闪:"你...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看着她的眼睛,"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回村里问问?问问支书,问问会计,当年的体检表是谁偷偷换的?问问镇上邮局的王大叔,那封录取通知书到底是谁代领的?"

赵梦柔被我说得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旁边的男人皱着眉打量我,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你真的是北京大学的学生?"

"没错。"我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我叫林晚,今年的北京大学物理系新生。"

男人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看看我,又看看脸色苍白的赵梦柔,眼神慢慢冷了下去。这时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提示上车的铃声急促地响起来。

"我们走。"男人拉着赵梦柔的胳膊就往火车上走,力道大得赵梦柔差点摔倒。

"建国哥!你听我解释!不是她说的那样!"赵梦柔挣扎着回头看我,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林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我站在原地,手里的包子已经凉透了。风卷起站台的灰尘,迷了我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愤怒。这些吸血鬼,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回到车厢时,爹正焦躁地在过道里踱步,看见我回来,老脸一下子白了:"晚晚,你可回来了!刚才那女的是不是......"

"爹,没事。"我强挤出个笑容,把包子递给他,"快趁热吃吧,一会儿凉透了。"

小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口水。我给他盖上我的外套,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心里咯噔一下——他又发烧了!

"爹,小峰好像又发烧了。"我焦急地摸小峰的额头,这孩子身子骨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生病。上辈子就是这样,小病拖成大病,最后......想到这里,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爹也慌了,伸手摸了摸小峰的额头,老脸一下子白了:"这可咋整?火车上也没医生啊......"

旁边座位的大妈听见了,热心地凑过来:"孩子发烧了?我这儿有退烧药,你要不要试试?"她从布包里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这是我家孙子常备的,退烧快得很。"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小峰通红的小脸,咬咬牙接过药片:"谢谢您,大妈。"

用自带的温开水给小峰喂下药,我让他躺在座位上,把头枕在我腿上。小家伙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小声哼唧着"姐姐,冷"。我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又把爹的外套也盖上去,紧紧抱着他,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点温暖。

爹坐在旁边叹了口气,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都怪爹没用,没能照顾好你们姐弟俩。"

"爹,别说这话。"我擦了擦眼角,"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比什么都强。"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地往前开,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小峰在我怀里渐渐安稳下来,呼吸也匀称了些。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赵梦柔怨毒的眼神,许志强撒泼的嘴脸,苏卫东温和的笑容,陈雪和王芳叽叽喳喳的声音......这些画面在脑子里交替出现,像一场混乱的电影。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轻轻碰我的胳膊。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了。爹指着窗外兴奋地说:"晚晚,快看!到北京了!"

我凑到窗口一看,嚯,真的到北京了!远处的高楼大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宽阔的马路上车水马龙,穿着时髦的男女匆匆走过,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热热闹闹的城市交响。

小峰也醒了,揉着眼睛凑过来看,小嘴巴张成了"O"形:"姐姐,好多楼楼!"

"是啊,这就是北京。"我笑着摸摸他的头,"以后咱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这就是我梦想中的城市,是我上辈子梦寐以求却没能踏入的地方。现在,我终于带着家人来到了这里,脚下的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土地上。

下了火车,北京站的人潮差点把我淹没。爹紧紧抓着小峰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走散了。我背着行李,手里拿着地图,一边走一边问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去学校的公交车站。

等公交车的时候,小峰突然指着远处大叫:"姐姐!飞机!"

抬头一看,果然有一架飞机正从头顶飞过,在湛蓝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小峰兴奋得又蹦又跳,小脸红扑扑的,完全看不出昨晚还在发烧的样子。爹看着他,眼角笑出了泪花:"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飞机呢。"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北京城,路边的风景不断变换。有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也有拔地而起的新楼房;有穿着中山装的老干部,也有留着长发的时髦青年。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空气中都弥漫着躁动和希望的味道。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刚走进校门,就看见陈雪和王芳正等在门口,两个人看见我,老远就挥着手跑过来。

"林晚!你可回来了!"陈雪一把抱住我,声音哽咽,"我们担心死你了!"

"是啊是啊,"王芳也凑过来,眼圈红红的,"听说伯父生病了,我们天天去传达室问有没有你的消息。"

看着两个真心关心我的朋友,心里暖烘烘的。上辈子我从没体验过这种友情,身边不是像许志强那样想占便宜的,就是像赵梦柔那样背后捅刀子的。这辈子能遇到她们,真是我的福气。

"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我真心实意地说。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陈雪大大咧咧地拍我肩膀,"伯父怎么样了?病好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我把爹和小峰拉到面前,"这是我爹,这是我弟弟小峰。"

"伯父好!"陈雪和王芳异口同声地叫道,乖巧得像两只小绵羊。

爹被她们逗笑了,咧着嘴说:"好好好,姑娘们好。"

小峰躲在爹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着陈雪和王芳,小声叫道:"姐姐好。"

"哎哟,这孩子长得真俊!"陈雪忍不住伸手捏捏小峰的脸,"跟林晚一样,都是俊人儿!"

小峰被她捏得脸通红,害羞地把头埋进爹怀里。大家都笑了起来,之前的紧张和不安一扫而空。

"对了林晚,"王芳突然想起什么,"苏卫东呢?不是说好了我们三个一起来接你吗?"

提到苏卫东,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目光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索,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能他临时有事吧。"心里有点失落,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别找了,"陈雪捅了捅我胳膊,朝教学楼的方向努努嘴,"诺,那不是吗?"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苏卫东正站在教学楼下的公告栏前,背对着我们。晨光洒在他身上,白衬衫泛着柔和的光晕,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在看公告栏上的通知。

"苏卫东!"陈雪大老远就喊了一声。

苏卫东回过头,看到我们,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他手里还抱着几本书,看到爹和小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伯父好,小峰好。"

"你好你好。"爹连忙回礼,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帮了我们大忙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小峰不怕生了,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苏卫东,突然指着他怀里的书说:"哥哥,你也喜欢看书吗?"

苏卫东被逗笑了,蹲下来平视小峰:"是啊,哥哥最喜欢看书了。小峰也喜欢吗?"

"喜欢!姐姐给我买了新本子!"小峰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田字格本,献宝似的递给苏卫东看。

苏卫东认真地翻看着,时不时点点头:"小峰写得真好,比哥哥小时候写得好多了。"

看着他们融洽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转头看向陈雪,发现她正挤眉弄眼地看着我,嘴角挂着暧昧的笑容。我脸一红,赶紧转过头去,假装看别处。

"对了林晚,"苏卫东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李主任已经帮你申请了家属宿舍,在教职工生活区那边,虽然小了点,但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方便伯父和小峰住。"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惊喜地叫道,本来还在担心爹和小峰没地方住,没想到苏卫东已经帮我安排好了。

"我就知道苏大学霸最靠谱!"陈雪拍了下手,"不像某些人,只会嘴上说说。"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

我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卫东似乎没察觉到我们之间的暧昧气氛,依旧温和地说:"我帮你们把行李搬到宿舍吧,正好我下午没课。"

教职工宿舍在学校的西北角,是一排两层的红砖小楼,周围种着高大的白杨树,环境很安静。宿舍不大,一室一厅,加个小厨房和卫生间,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还刷着雪白的石灰。

"这地方真好!"陈雪在屋里转了一圈,兴奋地说,"比我们宿舍好多了,还有独立卫生间呢!"

王芳也点点头:"是啊,林晚你真有福气。"

爹摸着墙壁,眼里闪着泪光:"这...这要不少钱吧?"

"伯父您放心,"苏卫东笑着说,"学校对有困难的学生有照顾政策,这种家属宿舍租金很便宜,每个月只要五块钱。"

"五块钱?"爹还是不放心,"那也不少了......"

"爹,您就别担心钱的事了。"我打断他,"我白天上课,晚上可以去食堂打工,周末还能去图书馆帮忙,肯定能挣钱养活您和小峰。"

"还有我们呢!"陈雪拍拍胸脯,"以后小峰放学了就来我们宿舍,我们帮你看着他!"

"是啊是啊,"王芳也附和道,"我们还可以教小峰认字呢!"

看着朋友们真诚的笑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好,好,都是好孩子"。

小峰最开心,在屋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桌子,一会儿看看窗户,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以后我就在这里写作业啦!""我要在墙上贴好多好多奖状!""姐姐,我们什么时候买电视机呀?"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地板上,暖洋洋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感激和希望。

这辈子,我不仅要自己活得精彩,还要让家人过得幸福,让真心对我好的人都能得到回报。至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梦柔,许志强,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就在这时,苏卫东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我脸上,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睛很亮,像盛满了星光,看得我心跳加速,赶紧低下头来。脸颊火辣辣的,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陈雪"咳"了一声,故意拉长了语调:"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和王芳还要去图书馆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对对,"王芳心领神会,拉着陈雪就往外走,"林晚,有事随时找我们啊!苏卫东,麻烦你帮林晚收拾一下啦!"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跑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苏卫东,还有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峰和感动得抹眼泪的爹。

气氛有些尴尬,我搓着手不知道该做什么。苏卫东倒是很自然,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我来扫地吧,你去整理一下行李。"

"啊...好。"我慌忙应着,打开帆布包开始往外拿东西。爹也反应过来,拿起抹布擦桌子。小峰看到大家都在干活,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拿着小扫帚有模有样地扫地,结果却把灰尘扬得到处都是。

"你这孩子。"我哭笑不得地夺下他手里的扫帚,"还是去玩你的本子吧。"

"不要,我要帮姐姐干活!"小峰很坚持,小手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苏卫东被逗笑了,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小峰,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个用红纸折的小兔子,栩栩如生,两只耳朵还能动。小峰眼睛一亮,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哇!小兔子!"

"喜欢吗?哥哥教你折好不好?"苏卫东耐心地教小峰折兔子,两人坐在小板凳上,头挨着头,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爹坐在旁边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苏卫东认真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嘴唇的线条很柔和。突然觉得,这辈子能遇到他,真好。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未完待续\]苏卫东放下折纸,手指在红纸上压出最后一道折痕。爹停止擦拭桌面,抹布还悬在半空。阳光里的尘埃突然凝固,只有小峰手里那只红纸兔的耳朵还微微颤动。

"我去开门。"我的手心沁出细汗,刚才赵梦柔怨毒的眼神突然钻进脑海。木门咿呀一声展开,门框里站着的人让我血液骤冷——许志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身后还跟着两个精壮汉子,三个人堵在狭窄的门廊里,像三块阴沉的乌云。

"林晚,可算找着你了。"许志强咧嘴笑,黄牙上沾着菜叶,"你爹捎信说家里出事,我连夜带乡亲们赶过来。"他侧身露出身后的人,那两人抱着胳膊,眼神像钩子似的刮过屋里陈设。

爹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志强?你咋来了?我没给你捎信啊......"

"伯父年纪大了记性差。"许志强挤进门,汗味混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你忘了?走之前托二柱子带给我的信,说林晚一个人在京城受欺负。我这当哥的,能不管?"他说着往苏卫东那边瞟,目光在白衬衫上停留片刻,嘴角撇了撇。

苏卫东悄悄把小峰护到身后,捡起地上的扫帚:"我们这儿不需要帮忙。"扫帚杆握得咯吱响。

"这位同志哪的?"许志强不看他,径直走到桌边拿起苏卫东的课本,"北京大学?啧啧,考上大学就忘了本,连家乡话都不会说了?"书页被他粗糙的手指捻得发皱。

"你把书放下!"我冲过去抢书,许志强手一扬,课本"啪"地打在我手背上。火辣辣的疼顺着胳膊爬上来,我咬着牙瞪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姐姐!"小峰吓得哭起来,苏卫东按住他发抖的肩膀,眼神冷得像冰。爹抖着嘴唇想说什么,被许志强一个眼刀逼了回去。

"林晚,别给脸不要脸。"许志强突然变了脸,"当初要不是你爹跪下来求我,你能有今天?村里现在传成什么样你知道吗?说你勾搭上城里干部,连亲生爹妈都不管了!"他声音越来越大,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今天你要么跟我回去给乡亲们磕头认错,要么就拿五百块钱当补偿,这事才算完!"

五百块!我眼前发黑,这辈子吃过最苦的日子,一年全家开销都用不了五十块。身后苏卫东突然上前一步,白衬衫袖口轻轻卷起:"许同志,我想你误会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林晚是靠自己考上的大学,国家给的助学金,一分一厘都干净。"

"你算个什么东西!"许志强转身推他,"我们老林家的事,轮得到你个外人插嘴?"苏卫东没防备,踉跄半步撞到桌角,怀里的几本新书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感觉胸腔炸开了,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就朝许志强砸过去:"你滚!"搪瓷缸擦着他耳朵飞过,在墙上撞出个白印子,热水溅了他满脸。许志强抹了把脸,眼睛红得像要吃人,伸手就来抓我头发。

"别碰她!"苏卫东猛地扑过来,把我拽到身后。许志强的拳头正中他侧脸,闷响吓得小峰哭瘫在地上。爹急得直跺脚,抄起墙角的扁担就要拼命,被那两个汉子死死按住。

"敢打我?"许志强狞笑着撸袖子,"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城里人是怎么挨揍的!"拳头带着风抡过来,苏卫东却突然抓住他手腕,只听"咔"一声轻响,许志强惨叫着蹲下去,额头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我学过三年散打。"苏卫东掸掸衬衫上的褶皱,刚才温和的笑意全没了,"现在,带着你的人滚。"那两个汉子对视一眼,想上又不敢上,僵在原地。

许志强捂着胳膊爬起来,怨毒地盯着我们:"好,好得很!林晚,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教育部告你!告你忘恩负义,道德败坏!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在京城待下去!"他踉跄着往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目光像蛇一样缠上小峰,"这孩子......长得可真像当年抛弃你的那个野男人啊......"

我浑身冰凉,像被兜头浇了桶冰水。爹手里的扁担"哐当"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小峰吓得抱住苏卫东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门外传来许志强的骂骂咧咧,渐渐远了。屋里死一般沉默,只有小峰压抑的抽泣声。苏卫东蹲下身检查我的手,指腹轻轻摩挲我红肿的手背:"疼不疼?"

我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手疼,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许志强那句话像淬毒的针,扎进我最深的伤疤里。上辈子他们也是这样,用最恶毒的谣言毁掉我所有的希望。

"姐姐不哭。"小峰伸出小手给我擦眼泪,他的手心热乎乎的,"哥哥会保护我们。"

苏卫东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插上,又搬了张桌子顶住。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别怕,有我在。"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收音机,"我这就给保卫处打电话。"

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苏同志,都是我害了你们......要不算了,我们回老家吧,不读这个大学了......"

我赶紧扶起爹,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像锤子敲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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