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二字,如同惊雷,再次炸懵了所有人!
李青月张大了嘴巴,看看白九思,又看看身边光芒渐渐敛去、神色复杂的云怜枝,小小的脑袋瓜彻底宕机。
阿云姐姐…是老祖?还和这位帅得惊天动地但也冷得吓死人的玄尊…是旧识?还诈死?!
紫阳更是如遭雷击,老祖…诈死?这信息量太大,他感觉自己的元神都要裂开了!
云怜枝眉心的神纹光华缓缓隐没,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抹强装的茫然和疏离终于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她轻轻拂开李青月的手,向前一步,与白九思直面相对。
两人之间,是三百年的光阴鸿沟,是无法言说的过往,是此刻剑拔弩张又暗流汹涌的重逢。
云怜枝叹了口气,声音恢复了本真的清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云怜枝“白九思,三百年了,你还是这般…不讲道理。”
她抬眸,直视着那双翻涌着复杂情绪的冰眸,
云怜枝“我为何‘死’,你当真…一点都想不明白?”
殿内死寂,只剩下两道同样强大、同样复杂、同样带着三百年未解心结的目光,在无声地激烈碰撞。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净云宗的老祖,与威震寰宇的大成玄尊,这对曾经的恋人,跨越了生死与时光,在这宗门大殿之上,以一种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轰然重逢。
李青月看着气场全开、针锋相对的两人,大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光芒,内心小人疯狂尖叫:
打起来!快打起来!(划掉)不对!是…好精彩!阿云姐姐和玄尊大人…有故事!天大的故事!她激动地捂住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喊了出来,成为这历史性时刻的第一个炮灰(或者…头号观众?)。
云怜枝内心打工魂尖叫:‘完了完了!他真信了!这锅背定了!白九思你这冰块脑袋三百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吗?当年那场劫火…算了,现在解释他听得进去才有鬼!’
她压下翻腾的心绪,迎着他几乎要冻结灵魂的目光,唇角勉强勾起一丝极其浅淡、甚至带着点嘲讽的弧度。
云怜枝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云怜枝“白玄尊此言差矣。天地为证,三百年前那场‘陨落’,魂灯尽灭,生机断绝,非我所愿,更非我所能操控。何来‘诈死’一说?”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惊疑不定的净云宗众人,尤其在那位替蒙楚求情、此刻脸色煞白的师妹吕素冠身上停留了一瞬,意有所指,
云怜枝“倒是玄尊你,三百年不问世事,今日突然驾临我这小小净云宗,不问青红皂白便以势压人,兴师问罪…莫非,是为了替某些人出头?”
打工魂机智:‘先甩一波锅,转移注意力。’
她的视线最后落回白九思脸上,带着一丝锐利:
云怜枝“比如,我那‘私通魔道妖女’、正待‘清理门户’的首徒蒙楚?”
此言一出,无异于将一盆滚油泼进了本就炽热的火堆!
紫阳脸色剧变,急忙上前一步:
紫阳“老祖息怒!玄尊息怒!蒙楚之事,乃是我宗门内务,弟子已按门规处置,那魔教妖女曲蛮星已被弟子驱逐!玄尊明鉴,此事绝无惊扰玄尊之意!”
他冷汗涔涔,生怕这滔天怒火一个不小心就将整个净云宗烧成飞灰。
老祖啊老祖,您怎么还火上浇油啊!
白九思周身寒气骤然暴涨,大殿内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地面甚至凝结出薄薄的白霜。
他盯着云怜枝,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连同那三百年时光一同洞穿、冻结:
白九思“云怜枝!”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
白九思“你是在指责本尊,干涉你宗门内务?还是在暗示,本尊此来,是为了包庇你那勾结妖邪的弟子?”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云怜枝!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股力量霸道绝伦,带着三百年积郁的怒火和被“背叛”的痛楚,毫不留情。
云怜枝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脚下的青玉地砖无声地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打工魂在她识海里嗷嗷叫:‘要命!这死冰块动真格的了!护驾!护驾!老祖人设要崩!’
她咬牙,体内沉寂已久、属于净云宗老祖的磅礴灵力瞬间被激发,一层莹润却坚韧的淡紫色光晕自她周身浮现,硬生生顶住了那恐怖的威压。
紫光流转,隐隐有古老的道纹浮现,与白九思的冰寒威压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