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奇怪轻轻点了点头,耳朵微微抖了一下,“多出来的两朵你藏哪儿了?”
“全扔了,”我耸了耸肩,声音透着几分俏皮,“现在咱们还是先谈谈合作条件吧。”
奇怪歪了歪脑袋,他并没有介意我的草率直接,思索一番后开口:“我的条件是,你得帮助我恢复记忆,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信息。而你的条件是,如果哪天你恢复记忆,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找到我的身世,并把我从这里送出去。”
“好啊,拉钩!”我伸出手,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而,它却僵在原地,脑袋上似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你这有点为难我了吧?”它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噢噢噢,抱歉!”我连忙收回手,改为拍手,“这样总行了吧?”
它的小爪子轻轻一抬,在空中与我的手掌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啪”声。契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达成了。我站起身,将木盒中的花取出来戴上,就在这时,眼前突兀地闪过一阵奇异的光芒。那光逐渐凝聚成一块类似电子平板的东西悬浮在半空。“你看见了吗?”我扭头看它问道。
“看见你戴花了吗?”奇怪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不是那个,是这块光屏。”我低头示意它看向屏幕,接着,那块光屏开始自行运转起来,显示出一行行分析文字——楚辞,269岁,男,来自玫瑰城堡的魔花师。紧接着,光屏切换到一段诡异的视频画面。视频中充斥着斑驳的光影和扭曲的景象,我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你看到什么了?”它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小声询问道。
“你死了,”我嗓音低沉。
“什么?”
“你死了,每天都在死,死在不同的光里。”
伴随着话音落下,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视频内无数具形态各异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具消失不见。他们躺着的位置,隐约透露出某处露天场所的轮廓,很可能就是顶层平台。
心脏狂跳不止,我猛地站起身,面对镜子自问:“我是谁?”未等思绪展开,显示屏再次发生变化——谢添,260岁,女,村庄里信仰者的女儿。但这一次,没有伴随任何视频播放。
奇怪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有耳朵尖稍稍颤动了一下。它全身紧绷,目光闪烁,它望向我,然后迅速转移视线,盯着门后的位置。
门缝下堆着阴影,那个人就在门后,耳朵贴近门板,窃听着里面的动静。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最终在门前跪下,试图窥探他的鞋子样式。
“!!!”我并没有看到鞋子,而是与一双漆黑的瞳孔四目相对,原来他也是跪着的。透过狭窄的门缝,他的身影显得阴郁模糊,那对眼睛犹如裂开的嘴巴一般,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在那呆了多久?为什么我的光屏没有解析他?
他维持着这种既滑稽又诡异的姿态,时间似乎变得无限漫长。“咯咯咯……”一阵刺耳的笑声突然划破寂静,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安宁,让人胸腔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妈妈,你在和我玩躲猫猫吗?恭喜你,被我找到了!”我迅速俯身,额头几乎贴上门缝,冷冷注视着对方。“是不是很好玩?”
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动作顿了一下。我趁机猛地站起,一把推开房门。如果小狗够聪明,此刻应该趁着我阻挡女人视线的机会,把一切恢复原状才对。
对方也随之站了起来,但她并没有直视我,而是探头朝房间里面张望。八成是在检查是否遗留了那些多余的蓝色花朵。“汪汪!”一只白毛小狗欢快地跑来蹭了蹭我的腿,随后乖乖坐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被称为“妈妈”的女人。
妈妈明显流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而我心中暗暗窃喜——浴室里的一切都回归正常,毫无破绽可寻。
这时,我的显示屏再度亮起,新的信息浮现——谢慧,290岁,女,村里的信仰者。同样的,没有视频提供线索。妈妈转过头来看着我,语气温柔地提议:“下楼吃饭吧,应该饿了吧?”
“嗯嗯。”我乖巧地点点头,握起妈妈的手,跟随她一步步走下楼梯。窗户外的紫藤随风轻摆,宛若记录着这片刻的静谧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