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礼物

**王家客厅，晚上8:15**

季静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金牌。王楚钦捏了捏她的手心："别紧张，我爸不吃人。"

门开了。王志军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一个老式乒乓球盒，目光落在季静脖子上的金牌上。

"进来吧。"他转身往屋里走，"饭好了。"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简单却温馨。季静注意到王志军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只护腕——和她给王楚钦的那只一模一样。

"尝尝这个。"王志军夹了块排骨放到季静碗里，"楚钦说你爱吃甜的。"

王楚钦瞪大眼睛："爸？"

季静小心地咬了一口，糖醋汁的酸甜在舌尖化开："谢谢王指导。"

饭后，王志军拿出那个老旧的乒乓球盒："看看这个。"

盒子里躺着一枚泛黄的乒乓球，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日期：1992.5.16。

"那是我和你父亲最后一次搭档打混双。"王志军轻声说，"他是最好的搭档，也是最好的医生。"

季静的指尖微微发抖："您认识我爸爸？"

"我们是省队室友。"王志军翻开球盒夹层，取出一张照片——两个年轻男孩勾肩搭背站在领奖台上，笑得灿烂，"他教会我发下旋球，我教他追姑娘。"

王楚钦凑过来看："爸你从来没说过！"

"有些事情......"王志军看向季静，"要等合适的时候才能说。"

他起身从书柜取出一封信："这是你父亲入狱前寄给我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你重新拿起球拍，就交给你。"

季静接过信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她瞬间回到十五岁——「给我最爱的女儿」。

**医院值班室，晚上11:30**

季静蜷在小床上读信，王楚钦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到地上。

"我爸说......"季静声音哽咽，"他从不后悔把我从赛场上拉下来。"

王楚钦放下水果刀，轻轻抱住她。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T恤，但他只是安静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他还说......"季静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如果遇到一个肯为我挡雨的男孩，就别放手。"

王楚钦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巧了，我爸也给了我这个。"

盒子里是一枚金灿灿的冠军戒指——1993年全国锦标赛男单冠军的奖品。

"他说......"王楚钦模仿父亲的语气，"如果认定了一个姑娘，就早点套牢。"

季静破涕为笑："这是求婚吗？"

"不是。"王楚钦认真地说，"求婚会有鲜花，有气球，有......"

值班电话突然响起。季静接起来，表情逐渐古怪："......好的，马上来。"

"急诊？"王楚钦问。

季静憋着笑："不是，护士站说......有人送了个'医疗物资'给我。"

**医院走廊，午夜12:00**

一群护士围着一个巨大的纸箱窃窃私语。看到季静来了，张晓彤尖叫："季医生！这是不是你男朋友送的？！"

纸箱上贴着一张便签：「值班室床太小——王」

季静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张可折叠的双人床垫。

"哇哦~"全体护士起哄。

季静脸红得要滴血，王楚钦却理直气壮："医者不自医，季医生需要良好的睡眠质量！"

**次日清晨，医院天台**

季静和王楚钦并肩看日出。晨光中，王楚钦突然掏出手机："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条微博热搜：王楚钦季静神仙爱情#

点开话题，第一条是王志军刚注册的微博账号发的照片：餐桌上三副碗筷，配文「家宴」。

季静惊讶地看向王楚钦："你爸这是......"

"公开支持。"王楚钦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王指导认证的儿媳妇。"

微风拂过，季静脖子上的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悄悄握住王楚钦的手，发现他的冠军戒指正牢牢套在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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