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奖牌

**市立医院值班室，清晨6:20**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溜进来，在季静的眼皮上跳来跳去。她迷迷糊糊地往温暖源蹭了蹭，额头抵上一个坚实的肩膀。

等等——肩膀？

季静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蜷在王楚钦怀里，他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那个带着饺子味的吻，掉在地上的听诊器，还有他低声说的那句"这次别想逃"。

她小心翼翼地想挪开，头顶却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早……"

王楚钦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嗓音沙哑："季医生值班室床品该换了，扎人。"

季静抬头，正好撞进他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晨光给他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嘴角还留着昨晚她不小心咬出来的小伤口。

"你……"她刚开口，值班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季医生！3床的——"护士张晓彤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三秒钟的死寂后，门被"砰"地关上，外面传来一阵狂奔的脚步声。

王楚钦和季静面面相觑。

"完了，"季静把脸埋进手掌，"全医院都会知道……"

"知道什么？"王楚钦拉下她的手，十指相扣，"知道世界冠军正在追求市立医院最厉害的心内科医生？"

季静红着脸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在掌心亲了一下。

**医院走廊，上午8:00**

季静走在去门诊的路上，感觉后背快被各种目光盯出洞来。护士站的姑娘们凑在一起偷笑，连平时严肃的科室主任都冲她眨了眨眼。

陈晨风风火火地冲过来，直接把手机怼到她面前："你们俩！值班室！张晓彤都拍到了！"

照片上，她和王楚钦在晨光中相拥而眠，他的白大褂（还是她的那件）皱巴巴地裹在两人身上，像个滑稽的蚕茧。

"拍得……还挺好看。"季静小声嘀咕。

陈晨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王志军教练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季静的手机响了。王楚钦发来一张照片——国家队训练馆的更衣室里，他的储物柜上贴着一张值班室照片的打印版，旁边还用马克笔画了个爱心。

「全队都知道了:)」

**超市生鲜区，下午5:40**

季静站在冰柜前挑酸奶，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拿走她刚放进去的无糖款。

"这个不好喝。"王楚钦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眼睛弯成月牙，"买草莓味的。"

"你怎么在这？"季静惊讶地四下张望，"明天不是有比赛？"

"偷跑出来的。"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拂过她的发丝，"想你了。"

季静耳朵发烫，赶紧往购物车里扔了几包速冻饺子："快回去训练。"

"教我煮饺子。"王楚钦耍赖似的推着购物车，"上次全煮破了。"

"世界冠军连饺子都不会煮？"

"世界冠军会别的。"他突然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在超市暖黄的灯光下轻声说，"比如……"

"王楚钦？！"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

两人同时转头，一个举着手机的女生震惊地张大嘴："真的是你！那个真的是季医生？！"

王楚钦下意识把季静护在身后，但已经晚了。女生的手机镜头对准他们，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季静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脸。

**王楚钦公寓，晚上7:30**

"对不起。"王楚钦第N次道歉，把煮好的饺子盛进盘子，"我没想到……"

季静看着微博热搜#王楚钦超市密恋#的话题，叹了口气："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饺子热气腾腾，王楚钦笨拙地用筷子夹起一个，吹凉了递到她嘴边："尝尝？这次没破。"

季静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在口腔爆开。她抬头，看见王楚钦紧张的表情，突然笑了："好吃。"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像是赢了什么重大比赛。窗外，北京的夜景灯火通明，而他们挤在小小的餐桌前，分享着一盘煮得有点过头的饺子。

"季静，"王楚钦突然正经起来，"明天的比赛，你会来吗？"

"有门诊。"

"请假。"

"不行。"

王楚钦瘪瘪嘴，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季静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脸颊："好好打，赢了的话……"

"赢了的话怎样？"他抓住她的手指。

"赢了的话，"季静轻轻说，"我就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比赛场馆，次日下午3:00**

季静站在诊室里，手机支在病历本旁边，正在直播王楚钦的比赛。陈晨冲进来时，她差点把听诊器扔出去。

"你疯啦？！"陈晨拽起她就跑，"他都要赢了你还在这看直播？！"

"等等！我还有患者——"

"都安排好了！"陈晨塞给她一张门票，"出租车在楼下！"

**颁奖现场，下午4:50**

季静气喘吁吁地赶到时，颁奖仪式刚刚开始。王楚钦站在最高领奖台上，金牌在胸前闪闪发光。

主持人递过话筒："这次获胜有什么感想？"

王楚钦的目光扫过观众席，突然定在某一点。他笑了，对着话筒说："季静，你迟到了。"

聚光灯瞬间打到观众席，季静僵在原地，感觉全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王楚钦摘下金牌，直接跳下领奖台。在安保人员的惊呼声中，他穿过人群跑到季静面前，将还带着体温的金牌挂在她脖子上。

"你答应过的。"他低声说，额头抵着她的，"我赢了，就告诉所有人。"

季静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快门声，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在万众瞩目下吻了上去。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而王楚钦的回应温柔而坚定，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金牌在他们胸口之间微微发烫。

**医院更衣室，晚上9:00**

季静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金牌，忍不住微笑。手机震动，王楚钦发来消息：

「我爸说要见你」

「带着金牌来」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好」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别怕，这次他再让你打球，我替你上」

季静笑出声，手指轻抚过金牌上凹凸的纹路。窗外，北京的夜空繁星点点，而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那枚金牌正安静地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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