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函瑞闷闷不乐地回到他的小药庐。药草的味道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坐在小凳子上，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还在想刚才的事。
太子骂他“小废物”，他有点难过，但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药的事。
“怎么会这样呢……”
他小声嘀咕。药是他做的，他很有信心不会被发现。
难道是王橹杰那边的人太厉害了？还是……药在送过去的路上出了什么问题？
他站起来，走到放药材的架子前，看着那些瓶瓶罐罐。他得再仔细想想药方，看看哪里可能被查出来。
也许……也许他该做点解药备着？万一太子那边也需要呢？
想到太子可能会遇到麻烦，张函瑞更担心了。他立刻开始翻找药材，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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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张桂源派出去清理线索的人回来了。侍卫低声汇报。
“殿下，送茶那条线上的三个人……都处理干净了。没留痕迹。”
“嗯。”
张桂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他知道这只是亡羊补牢。王橹杰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是他干的。
他现在需要的是反击，亦或者是更好的防御。
“东宫和药庐那边，盯紧了没有？”
“回殿下，都安排下去了，日夜盯着，一只可疑的苍蝇飞进来都会报。”
“很好。”
张桂源挥挥手让侍卫下去。他独自坐在那里。
王橹杰会怎么报复？直接弹劾？还是暗地里下手？
他得做最坏的打算。也许该联系一下母后那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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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府，王橹杰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冰冷。
“殿下，那个失踪的小太监……找到了，”
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声音低沉。
“在城西的乱葬岗。死了有半天了。是……被人灭口。”
王橹杰眼中寒光一闪。果然。线索断得很干净。
“查他最近接触过谁。”
“正在查。另外……”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
“盯着东宫的人回报，太子那边动静很大，清理了几个人，还加强了守卫，特别是……药庐附近。”
“药庐？张函瑞？”
王橹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看来他的好皇兄，很紧张那个小药师啊。
“继续盯，重点查那个张函瑞最近都做了什么药，见过什么人。还有，想办法弄一点‘春风醉’的残留物来，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奇毒，能瞒过本宫的耳目。”
敢把药下到他府上，动他的人，这笔账，他一定要张桂源加倍奉还。
想到陈奕恒昨夜的样子和今早那句“菜就多练”，王橹杰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但很快被更深的冷厉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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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院子里平静的景色。他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了很多，但心里的弦却绷得更紧了。
王橹杰在查，太子在防，这京城就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
他派出去送信的心腹回来了，像影子一样出现在他身后。
“公子，信送到了。”
心腹低声说。
“嗯。”
陈奕恒没回头。
“有回音吗？”
“暂时没有。但对方说，会尽快查清源头。”
春风醉……
陈奕恒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这是他从昨夜医师口中问出的主药名。
这东西罕见，能弄到它的人不多。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他不能只靠王橹杰去查。他自己也得有眼睛和耳朵。
也许他该用点将军府二公子这个身份了。
虽然他在外人眼里是个没什么用的“驸马”，但将军府的名头，有时候还是能敲开一些门的。
他需要知道，除了太子，还有谁想对王橹杰下手？亦或者想利用这次机会浑水摸鱼？
他摸了摸腰，那里还有点隐隐的酸。
王橹杰那句“菜就多练”又在他脑子里冒出来，让他脸上微微发热，但这次，他没有笑，眼神反而更加冷静锐利。
这京城的风雨太大，他得练得再快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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