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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雨刚停，潮湿的雾气还黏在机场玻璃上，郁雾脩拖着行李箱走出闸口时，手机屏幕上重庆的天气是二十几度的晴。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倦意，只衬得那双眼尾微挑的眸子更显清冷，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还带着点机舱空调留下的凉意。
他没回家，直接去了公司。电梯刚打开，就撞见了站在里面的张桂源。
张桂源手里捏着手机，视线撞过来时明显顿了一下。
此刻张桂源面前的人额前碎发被风拂得微乱，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颈线在顶灯下发着柔和的光。
“雾雾？”张桂源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脚步不自觉地朝他走了两步，把人半挡在电梯口的阴影里。
张桂源的动作快得像蓄谋已久。
郁雾脩正低头取下衬衣上的校徽。还没等他抬头。
电梯门完全关闭的瞬间，郁雾脩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圈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张桂源的手臂收得很紧，几乎是把他嵌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呼吸里带着热意。
郁雾脩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此刻被放大了无数倍，钻进鼻腔里，烫得张桂源心脏发紧。
“你回来了。”张桂源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他颈窝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几个月，他就是被这股想象中的“陌生”折磨着，才后知后觉地剖开了心。
最开始只是不习惯。训练室少了个总在清晨来的身影，分享耳机时少了只骨节分明的手，连镜子里映出的自己，都显得孤零零的。
直到某天深夜，他对着手机里郁雾脩舞台的视频反复回放，看镜头扫过对方弯腰时露出的腰线，看他被导师夸后眼里闪的光。
心脏突然像被什么攥紧了。
原来不是不习惯，是想念，是想把那些画面里的人，拽到自己眼前来。
他开始数日历。从郁雾脩走的那天起，在手机备忘录里画正字，算着时差等对方偶尔上线的消息。
甚至偷偷存了张两人第一次合作舞台的合照，设成了屏保。
这种隐秘的心思疯长着，在得知郁雾脩今天回来的瞬间，彻底冲破了理智。
郁雾脩被抱得一愣，抬手想推开他，手肘却撞在对方结实的后背上，没撼动半分。
“张桂源，你勒得我……”郁雾脩的话没说完，就被颈侧的呼吸烫得闭了嘴。
“别动。”张桂源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像要把人揉进骨血里，“让我抱会儿。”
怀里的人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他安心的实感。
张桂源能清晰地感受到郁雾脩胸腔里平稳的心跳，能闻到他发间残留的、属于另一个城市的陌生气息。
他不喜欢这个，他想要把这味道换成他的味道，换成两人共用的沐浴露味，换成只属于这里的、属于他的味道。
占有欲像潮水般漫上来，淹没了所有犹豫。张桂源侧过头，嘴唇擦过郁雾脩的耳廓，声音低哑
“雾雾，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却没松手，反而低头，把脸埋得更深，嘴唇几乎贴着他的皮肤：“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不是客套的想念，是带着痒意的、想触碰的、独占的念头，
“我想清楚了，郁雾脩，我喜欢你。”
“你……我……我们还是练习生，不能早恋……”
张桂源的呼吸顿了半秒，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去，像颗石子投进郁雾脩乱了节奏的心跳里。
“练习生不能早恋？”他故意把下巴往郁雾脩肩窝蹭了蹭，声音带着点耍赖的黏糊，“可没人说不能喜欢。”
郁雾脩的耳根在镜子里泛出薄红，指尖攥紧了衬衣下摆
“我……”
“别我我你的了。”
张桂源打断他，语气软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就想跟你待得近点，一起上舞台，一起出道。”
“就当给我一天试用期好不好。”
他把脸埋在郁雾脩后颈，声音闷得像怕被拒绝：
“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让我喜欢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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