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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郁雾脩刚把换下来的浴袍扔进脏衣篓,陈奕恒就抱着枕头倚在门框上,发梢还滴着水,显然也是刚洗完澡。
“雾雾,今晚我跟你睡呗?”
他晃了晃手里的枕头,语气带着点惯常的撒娇,眼神却比平时亮,像藏着星星。
宿舍的单人床本就挤,郁雾脩正想找个理由回绝,抬眼就撞进对方认真的目光里。
陈奕恒往前走了两步,把枕头往床上一放,忽然低低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漫在陈奕恒脸上,衬得他下颌线比平时清晰些。
“我好像……喜欢你。”
他说得轻,尾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笃定,“不是弟弟对哥哥的那种。”
郁雾脩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指尖的温热顺着玻璃传上来,却没抵过心里那阵突如其来的凉意。
他放下杯子,声音放得缓:“奕恒,你还小。”
“我不小了。”陈奕恒立刻反驳,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贴上他,“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空气有点沉。郁雾脩想往后退,手腕却被对方轻轻攥住了。
陈奕恒的手心有点烫,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他没用力,却握得很稳。
“你看。”陈奕恒忽然拉着他的手,往自己颈间带。郁雾脩的指尖刚触到那片皮肤,就僵住了。
是喉结。比同龄人更明显些,硬硬的,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紧实触感,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轻轻滚动着。
“我长大了。”陈奕恒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这里,还有这里……都不是小孩了。”
他的拇指蹭过郁雾脩的指腹,像在强调什么,“我知道你可能觉得突然,但我想了很久了。”
(可以问一下deepseek,英国人主动要求别人摸喉结是什么意思^・֊・^ ੭)

郁雾脩猛地抽回手,指尖像沾了火,烫得他下意识蜷了蜷。床头灯的光落在陈奕恒眼里,映出点委屈,又有点不服输的执拗。
“奕恒,”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有些事不是年龄到了就合适的。”
“合不合适,试过才知道啊。”陈奕恒往前又挪了挪,几乎要把他圈在墙壁和自己之间,“雾雾,你别总把我当小孩。”
郁雾脩的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陈奕恒身上的水汽混着洗发水的柑橘香涌过来,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蓬勃又滚烫的气息。
他偏过头,避开对方过于灼热的视线,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绷:“试什么?我们是队友,是住在一起的兄弟。”
“我不想只当兄弟。”
陈奕恒的手又抬了起来,这次没敢碰他,只是悬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着。
“你明明知道,我跟你撒娇,跟你挤一张床,都不是因为你是‘哥哥’。”
床头灯的光晕在他睫毛上投下浅影,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像蒙了层水汽,认真得让人心头发紧。
郁雾脩想起刚开始时,这小孩还是个怯生生的模样,练舞跟不上拍子会偷偷哭,现在却敢这样直白地把心意摊开,连带着那点少年人的倔强,都变得沉甸甸的。
“我知道你刚才在浴室……”
陈奕恒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半句,又猛地停住,耳根泛起红,“我不是故意看的,就是路过……”
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杨博文跑出来的时候,脸都红透了。”
郁雾脩的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这话题转得太突然,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过来,让他想起刚才那阵狼狈。
浴袍滑落的瞬间,杨博文撞过来的眼神,还有自己手忙脚乱时,耳尖烧得快要炸开的温度。
“跟他没关系。”他下意识地打断,语气比预想中重了些。
陈奕恒却像是抓住了什么,眼睛亮了亮:“那跟谁有关系?雾雾,你是不是……”
“没有。”郁雾脩干脆地别过脸,伸手想去推他,“时间不早了,回你自己床上去。”
指尖刚碰到陈奕恒的胳膊,就被对方反手扣住了。
这次他用了点力,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烫得郁雾脩想挣开。
“我不。”陈奕恒的声音带着点耍赖的意味,却又藏着股孤注一掷的认真,“你不答应,我今晚就赖在这儿。”
他拉着郁雾脩的手,又往自己颈间送了送,这次没碰喉结,只是让他的指尖贴着自己的皮肤。
“你摸摸,是热的。我是认真的,不是小孩子闹脾气。”
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混着少年人急促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郁雾脩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堵在喉咙口。他看着陈奕恒近在咫尺的脸,看着那双写满“别拒绝我”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奕恒,”他放缓了声音,带着点无奈,“感情真的不是靠……”
“那靠什么?”陈奕恒追问,眼里的光丝毫未减,“靠等吗?我可以等。”
郁雾脩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挣开了他的手。陈奕恒没再坚持,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像只被主人暂时冷落的大型犬,眼神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移了位置,刚好落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划开一道模糊的界限。
郁雾脩转过身,背对着他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半张脸:“要睡就躺好,别乱动。”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接着是床垫微微下陷的重量。陈奕恒没再说话,只是呼吸声轻轻落在耳畔。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雀跃。
郁雾脩闭着眼,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杨博文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会儿是陈奕恒抵在他手心的、滚烫的喉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