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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奕恒僵了几秒，似乎没料到会得到郁雾脩的纵容。
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然后试探着伸出手臂，轻轻环住郁雾脩的腰。
布料下的身体有些紧绷，陈奕恒能感觉到对方瞬间的僵硬，他屏住呼吸，把脸埋在郁雾脩的后颈，声音闷在发丝里：“雾雾，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带着洗发水的柑橘香，和少年人独有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睡觉。”
郁雾脩没有再推开他，只是睫毛在眼睑下颤了颤，终是放任那只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覆了层薄薄的银辉。
陈奕恒的心跳得飞快，却不敢再动一下，只是贪恋地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郁雾脩睁着眼望着天花板，脑子里的乱麻似乎被这安静熨平了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心跳，有力又滚烫，像要透过皮肉，钻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稳，陈奕恒大概是睡着了，手臂却依然牢牢环着，没松半分。
郁雾脩动了动手指，终是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带着点混乱又莫名安稳的夜色里。
后半夜起了点风，窗帘被吹得簌簌响。陈奕恒的呼吸蹭在颈后，带着刚睡着时的轻浅，手臂却像焊在了腰间，松得恰到好处。
既没勒得人发紧，又让人挣不开那点温温的束缚。
郁雾脩醒了一次，窗外的月光移了位置，刚好照在陈奕恒的发旋上，绒毛被镀得发亮。
他试着动了动，想把被压麻的胳膊抽出来，身后的人却像有感应，咕哝了句含混的梦话，手臂收得更紧了些，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耳垂。
郁雾脩的耳尖倏地发烫。
他僵住不动，能感觉到陈奕恒胸膛的起伏贴着自己的后背，像潮汐一样有规律地推挤着。
陈奕恒平时总爱跟在左奇函身后，话不多，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只温顺的小狗。
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闯进来，更没料到自己会纵容这种越界的亲近。
或许是夜里太静，或许是月光太柔，又或许是后颈那片被呼吸熨暖的皮肤，终于驱散了白天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凉意。
天快亮时，陈奕恒终于松了手，大概是睡得沉了，翻了个身面朝外。
郁雾脩侧过身，看着他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和额前搭着的那缕软发，忽然伸手，轻轻把那缕头发拨到了耳后。
指尖碰到的皮肤温温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度。
他收回手时，陈奕恒在梦里咂了咂嘴，嘴角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郁雾脩躺回去，望着渐渐泛白的窗纸，心里那团乱麻像是被晨露打湿了，慢慢沉了下去。
他闭上眼，最后一点意识里，是陈奕恒那句带着水汽的“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和自己没说出口的、比月光更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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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考核。
（抽签决定顺序环节略写，雾雾第2名出场）
后台的灯光有点晃眼，左奇函瞥见郁雾脩指尖在衣角上反复摩挲，喉结还不自然地滚动了两下。
幕布透着点暖黄的光，把郁雾脩紧绷的侧脸照得柔和了些。
左奇函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那边挪了半寸，肩膀几乎要贴上。
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手背时，他停了停，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气音：“你手心怎么这么烫？”
郁雾脩睫毛颤了颤，刚要缩手，却被他轻轻按住。
不是握，就是指尖贴着指尖，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别慌，”左奇函的呼吸扫过他耳尖，“等会儿要是忘了动作，就freestyle。”他顿了顿，拇指在对方手背上极轻地蹭了一下，“再说了，就算搞砸了，不是还有我么？”
说完没等对方回应，他就松开手，退开半步，却在转身时留下句：“其实你紧张起来，耳朵会红。”
“我去安慰陈浚铭了，加油。”
考核现场的聚光灯打在郁雾脩身上时，他像被镀了层冷光。主题曲《心动》的旋律响起。
前奏声像浸了水，温温地漫过耳际。
郁雾脩抬眼时，视线没往评委席落，反而掠过黑压压的人群，精准地撞上侧台那道目光。
左奇函正半倚着墙，手里转着个空矿泉水瓶，见他看过来，瓶身一顿，忽然抬手比了个口型。
不是“加油”，也不是“别怕”，是刚才后台那句“耳朵红了”。
“海风轻抚海面”
“地平线若隐若现”
“怪太阳太刺眼”
“模糊我的视线”
转身时的腰线弧度，抬手时指尖的落点，连呼吸都卡着节拍，把少年心事里的克制与汹涌揉得恰到好处。
王橹杰蹲在角落喝水，眼睛黏在郁雾脩身上，看他额角的汗珠滑进衣领，心里比自己跳完还热。
唱到“模糊我的视线”时，尾音微微发颤，像被什么东西勾着往上飘。
王橹杰听出了点不一样的意味，捏着瓶盖的指节泛了白。
他仰头灌了口冰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燥热。
王橹杰看见左奇函往前倾了倾身，像被磁石吸着似的，而台上的人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像在回应那道隐秘的牵引。
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郁雾脩站定在舞台中央，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锁骨窝里。
左奇函弯腰捡瓶子的动作顿住，目光在那滴汗上缠了两秒，才匆匆移开，耳根却悄悄染上和台上人同款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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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席的灯光比聚光灯冷得多，几位导师交头接耳了片刻，最先开口的老师推了推眼镜。
“首先……”
咳咳卡文，今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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