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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窗纱时,杨博文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走近。他未发一语,只从身后虚虚环住郁雾脩,掌腹带着洗练后的温热,轻轻碾过对方腰侧那道隐在棉麻下的浅弧。
郁雾脩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纸上洇开一小团墨痕。
他侧过头,发梢扫过杨博文下颌线,带着清浅的皂角香,“写东西呢。”
呼吸在耳畔渐沉。杨博文低头,先在他颈后吻了一下,轻得像雪落,却让郁雾脩的肩颈霎时绷紧。
温热的唇瓣顺着脊椎的弧度漫溯,抵至衣领边缘时,忽而转了方向。他捧住郁雾脩的脸,吻落得既轻且急。
起初是试探,唇瓣相触时带着未散的水汽,辗转间漫出细碎的声响。
郁雾脩的睫毛颤了颤,笔尖“当啷”掉在桌面,手却顺着杨博文的后颈滑下去,指尖攥住他浴袍的系带,微微收紧。
这个动作像个信号。杨博文的吻陡然加深,舌尖撬开齿关时带着不容分说的侵略,却又在相触的瞬间软下来,缠得又绵又烈。
郁雾脩的呼吸乱了,喉间溢出的轻吟被吞进对方嘴里,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后背撞进杨博文温热的胸膛。
纠缠间,窗外的霞光彻底暗下去。
郁雾脩的手插进杨博文发间,指节泛白,直到空气被抽离殆今,才猛地偏头躲开,鼻尖抵着对方锁骨,睫毛上凝着层薄湿。
“纸……”他想说稿子还没写完,声音却软得发颤。
杨博文低笑,吻落在他泛红的眼角,指尖轻轻合上摊开的笔记本。“不急,”他咬着郁雾脩的耳垂,声音浸在暮色里,带着潮湿的喑哑,“夜还长。”
他勾住郁雾脩的腕骨往回带。掌心相触的刹那,郁雾脩似被灼烫般微颤,却被握得更紧。
裹着不可挣离的温软,迫使他顺着力道起身,后背撞进一片滚烫的胸膛。
“咚”的轻响漾开,是被带倒的椅子在地板上磕出的余音。杨博文的吻已落下来,从眼角至唇角,携着潮湿,混着窗外漫入的夜息,在肌肤上游走。
郁雾脩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推,指尖却陷进浴袍下微硬的肌理,反倒成了挽留的姿态。
他们向卧室挪去,脚步踉跄间带倒了落地灯。暖黄的光晕骤然倾颓,碎在地毯上,倒让月光趁隙涌进来,在杨博文的锁骨处漫成一汪银亮。
郁雾脩被按在门板上时,终于忍不住抬手环住对方的脖颈,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方才亏欠的呼吸悉数讨回。
杨博文低笑着承接,手探入郁雾脩的衣摆,指腹碾过脊椎凸起的弧度。
对方的身体猛地一颤,呼吸全碎在唇齿间,像被风揉散的星子。

门板被抵得轻轻震颤,杨博文的手已解开他家居服的纽扣,指尖划过腰侧时,郁雾脩忽然攥住他的手腕,睫毛上的湿意蹭在他小臂上,像落了场细雪。
“灯……”
杨博文未作声,只低头吻了吻他的指尖,随即转身带上门。
月光被彻底隔绝在外,只剩彼此的呼吸在黑暗里胶着。
杨博文的吻落在他心口,带着灼人的温度,让郁雾脩不由自主地绷紧脊背,又在下一秒彻底松弛,像被潮水漫过的滩涂,心甘情愿地沉溺。
直到凌晨的凉意从窗缝渗进来,郁雾脩才在半梦半醒间察觉杨博文的手正替他拢紧被角。
他迷迷糊糊地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听见那人在耳边低笑,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沙哑:
“还惦记你的稿子?”
郁雾脩没睁眼,只往他颈窝里蹭了蹭,把未尽的话全埋进了呼吸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