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天台上，苏弥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但她似乎毫无察觉。
"所以……"林予安轻声问，"陈姐背后的人，到底想要什么？"
苏弥沉默了很久，久到林予安以为她不会回答。
"他要我回去。"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继续当他的‘完美作品’。"
林予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栏杆。
"你知道吗……"苏弥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林予安心里发疼，"我小时候，每天都要接受‘训练’。"她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喉咙，"特定的发音方式，特定的呼吸节奏……甚至笑的时候该用哪个音调，都有严格规定。"
林予安想起苏弥在镜头前永远完美的微笑，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那些歌……"
"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写的。"苏弥掐灭烟，"包括《野百合》。"她看向远方，"他说……百合最适合我，纯洁，无暇，永远盛开。"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一丝讥讽："可惜……花终究会枯萎。"
林予安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苏弥僵硬了一瞬，随后整个人像是突然卸下所有力气，将脸埋在她的肩窝。
"我不在乎你唱什么歌，用什么声音。"林予安紧紧抱着她，"我只要你……做你自己。"
苏弥的身体微微发抖。
"可是……"她的声音闷在林予安的衣服里，"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呢？"
林予安捧起她的脸。
"那就一起找。"她轻声说，"我陪你。"
月光下，苏弥的眼眶泛红。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林予安的目光。
"为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为什么是我？"
林予安笑了。
"因为……"她凑近苏弥耳边，轻声说，"你是第一个发现我偷偷调音的人。"
苏弥一下子怔住了。
"那天……"林予安继续道，"你明明可以直接拆穿我，可是你没有。"她的指尖轻轻描摹着苏弥的眉眼，"你只是……对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让她一直记到现在。
苏弥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下一秒，她吻住了林予安。
这个吻很轻，像是试探，又像是承诺。当她们分开时，苏弥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变得明亮起来。
"林予安。"她轻声叫她的名字，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一样。
"嗯？"
"帮我个忙。"
"什么？"
"教我……"苏弥的嘴角微微上扬，"怎么做一个‘普通人’。"
林予安笑了，眼角有一些湿润。
"好啊。"她牵起苏弥的手，"第一课……"
她突然拉着苏弥跑到天台边缘，对着夜空大喊：
"去他的完美！"
苏弥睁大眼睛，随后，在林予安鼓励的目光中，她也深吸一口气——
"去他的……‘百合小姐’！"
夜风将她们的喊声带向远方。
这一刻，苏弥的声音或许不够完美，不够动听。
但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真正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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