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的喧嚣里,林予安举着番茄讨价还价。苏弥突然戳她腰眼,她惊跳着喊出高价,小贩乐呵呵装袋。
"报复我?"林予安捏她耳垂。苏弥却指向鱼摊——铁盆里鲤鱼甩尾溅起水花,三急两缓敲打盆沿。
林予安怔忡间,苏弥已蹲在盆边击打节奏。卖鱼大叔笑着加入鼓点,整个菜场渐渐响起锅铲声、剁肉声、扫码提示音。混乱声响中,苏弥眼睛亮得像星辰。
归途林予安忽然哼歌,苏弥的和声轻如叹息。卖花婆婆追着她们塞来两束野百合:"姑娘们唱得真好听!"
花束在旧陶瓶里盛放时,林予安发现花茎绑着褪色琴谱。苏弥抚过音符间的咖啡渍——正是她当年遗失的那页草稿。
**"如果爱是罪..."**林予安念着残句。苏弥咬住她指尖接续:**"...你是我认罪的圣堂。"**
雷声碾过屋檐时,林予安被喉间的振动唤醒。黑暗中苏弥正用共振频率敲打她声带:【怕】
"过来。"她掀开毯子。苏弥赤脚跑来,发梢滴着雨水。
老式留声机转动着肖邦夜曲。林予安引着苏弥的食指按在自己喉间:"摸到振动吗?这是‘予’..."又带她抚过自己心口,"这是‘安’..."
苏弥的指尖突然开始游走。从林予安锁骨的凹陷到肋骨间隙,像在弹奏无形的琴。皮肤下的共振频率逐渐编织成旋律,与留声机的钢琴声缠绕升腾。
"新歌?"林予安惊讶。
苏弥的唇贴上她震颤的脖颈——那是声带最敏感的位置。吐息间林予安听见微不可闻的词句:"...我们的安魂曲。"
音乐节邀请函躺在灶台边沾了油渍。林予安擦拭着苏弥的定制话筒:"真要用那首菜市场写的歌?"
苏弥点头,将纹着百合疤痕的手覆在林予安喉间。后台喧哗中,她们额头相抵调整共振频率。
登台时追光灯如牢笼罩下。苏弥刚开口,音响却爆出刺耳杂音——有人切断了林予安的神经传感线路!
冷汗浸透苏弥的后背。林予安突然冲上舞台,在万众瞩目下撕开自己衬衫衣领,将苏弥的手按上自己裸露的声带。
没有话筒,没有音响。苏弥的指尖下,林予安的声带肌肉随她意念震颤。沙哑的歌声从喉骨直接传入空气:
**"当所有扩音器失声——"**
林予安声带突跳,接续下半句:
**"我的身体是你的音箱。"**
台下寂静数秒,掌声掀翻夜空。
阁楼天窗淌着银河。苏弥伏在林予安背上,用荧光笔在她肩胛画星座:"这是你吼小贩的狮子座..."
林予安反手挠她腰侧:"那菜市场即兴演出算什么座?"
"菜篮子座。"苏弥笑着躲闪,笔尖误画到旧伤疤。星光下疤痕里的银百合纹身泛起微光,与林予安声带的振动频率隐隐共鸣。
"看!"林予安突然指着窗外。
暴雨后积水的街道倒映着霓虹,水面漂浮的野百合花瓣恰好拼成心形。
苏弥的指尖在林予安喉间轻敲摩斯密码:【像 / 我们 / 支离破碎 / 又 / 刚好 / 相爱】
林予安翻身吻住她。交缠的呼吸里,苏弥受损的声带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嗡鸣——那是只有贴着她唇瓣才能听见的,专属林予安的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