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贤按了按太阳穴:“我受你父亲的嘱托,照顾你,愿你往后不要辜负你父亲。”
“常羽,明白。”
“好了,站起来说,跪着不累吗?”
谢鸾缓缓站起来,江远贤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谢鸾顺势坐了过去。
“这次回来是准备会试的事情吧。”
“嗯。”
“这次我不参与春闱的筹备,不能给你什么助力,不过以你的能力,入选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不过你要想好,入朝为官不一定就是好的。”
“常羽不后悔,我入朝为官,只为天下黎民百姓。”
“好,去温习吧,还有半年。”
“是。”
………
半年后。
宸都街上热闹非凡。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的新科状元年仅13岁,这只怕是最年轻的状元了吧。”
“早就听说了,等会儿我们还能看看新科状元,听说这人不仅文学好,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真是年少有为,不像我家那个31岁了,都未曾考取一个功名。”
“好了好了,别吵了,马上就要来了,你们看。”手指着远处渐行渐近的人影。
谢鸾身着一身红衣,红衣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衬得更加白皙红润,骑在高头大马上,与身后的探花,榜眼快半个身位,鲜衣怒马少年郎。
谢鸾笑着看着满脸喜悦的百姓,内心默默的念叨着:“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是新科状元,近百年来最年轻的状元。”
街边的少女看着骑在马上的红衣少年,自信张扬的笑,顿时被迷住了眼:“哇,他对着我笑耶,公子,我愿意从了你。”
“你在想什么,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的夫君不要了?”
“夫君是什么?我只知道眼前这人才是我真正的夫君家里的那个爱滚多远就滚多远。”
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谢鸾脸上的笑突然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一旁的榜眼张宇峰开口: “谢小兄弟,早就听闻小兄弟博学多才,才貌惊人,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张兄,真是谬赞,小弟也不过是靠了些运气才堪堪获得,若是论起文学经验,只怕是不如张兄。”
“你就别谦虚了,年少有为,就是年少有为,13岁,只怕我还做着爬树,掏鸟蛋的事情。”
探花陆瑞文也连忙应和着:“13岁,我连书都读不明白的年纪,更别提什么科举,日后入朝为官,恐怕还要多多仰仗谢小兄弟的指导。”
在人群中出现一些杂乱的声音。
“什么新科状元,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吧,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人是翰林院内阁首辅,也是当今太子殿下太傅的义子啊。”
“是啊是啊,身份背景这么高,只怕那些考官大人早就被贿赂了,那对我们这些没有任何利益价值的平民百姓又有什么用呢?”
谢鸾原本脸上的笑立刻垮了下来。
陆瑞文连忙轻声安慰着:“他们是还未曾看到你所做的答卷,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他们只是一些没有能力,但偏生嫉妒的小人。”
“嗯,我没事。”
谢鸾看一下那个带头诋毁他的人,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这位兄台,不知我们是否有什么仇怨,让你如此诋毁我,我的成绩不只是由考官大人所决断的,还有当今陛下的肯定,你这么说是对当今陛下的决断有所怀疑,恐且诋毁朝廷命官,是大罪,只怕是还会牵连家人…”
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两顶高帽,堵的脸色涨红: “你年纪轻轻的,谁知道你这状元来的到底正不正当?”
“哼,是否公正,我相信定会有人为我证明,而不是由你现在如此污蔑我。”
“别吵了,别吵了,刚刚有大人来说要放状元的考卷了,我们快点去看看,看了不就能一睹真假了吗?”
………
只见那答卷上,没有一处错处,涂改,字迹工整飘逸,光从这字就可以看出答卷之人的自由洒脱。
再长也不乏有本次科举落榜的人,看到这答卷纷纷称奇,今年的科举问题问的十分刁钻,稍有不慎便会偏题,如今看到这份答卷后,过去搅成一团的思路,顿时变得清晰。
“这真不愧是榜首的卷子啊!”
谢鸾将目光转向那个最开始诋毁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