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鸢是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的。
刺眼的白炽灯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耳边传来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右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星轨胎记的位置仍隐隐发烫。
“鸢鸢！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虞知鸢转头，看到妈妈红肿着眼睛扑到床边，爸爸和弟弟也立刻围了上来。
弟弟虞小川紧紧攥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姐，你吓死我们了！”
“医生说你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昏迷……”爸爸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虞知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家人，她亲眼看着同学被怪物撕碎，然后自己突然爆发了某种超自然力量？
“我……我记不太清了。”她最终低声说道。
妈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爸爸叹了口气，而弟弟则紧紧抱住她，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这种温暖的关切让虞知鸢眼眶发酸。
“咚咚咚咚……”
病房门被轻轻叩响。爸爸走过去将门打开。
虞知鸢抬头，看到两个陌生人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休闲装，看起来斯文儒雅，；另一个则是个扎着高马尾的红衣女孩，手里还拎着一袋橘子，笑得阳光灿烂。
“您好，我们是沧南市警局特殊案件调查组的。”那个年轻男人男微笑着递出一张证件，“关于昨晚的案件，我们有些问题想单独询问虞同学。”
虞知鸢的指尖微微发颤。
爸爸和妈妈带着虞小川走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们是谁”
红缨随手剥了个橘子，掰了一半递给虞知鸢：“吃点甜的，别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
虞知鸢犹豫片刻，伸手接过半边橘子，“谢谢……，你们想要聊什么”
温祈墨语气平静：“聊聊你”
“我？”
红缨眨了眨眼睛，笑道：“对啊，当然是你”
虞知鸢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腕的绷带，那里隐隐传来灼烧感——
白昼女神赫莫拉的印记仍在苏醒。
温祈墨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平静：“昨晚袭击你们的‘鬼面人。”
“鬼面人”虞知鸢皱眉。
“那是神秘”红缨咔嚓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补充，“神话，生物的出现带有随机性，有力量，强弱无关，所以降临的神话生物并不仅是人们耳熟能详的那些强大市民，也有一些只存在于乡野传说。或者小船中的弱小熊，你昨天遇到的鬼面人就是乡野恐怖传说的一种。”
“这种不具备灭世级力量，但是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影响的神话生物我们统称为“神秘。” ”
虞知鸢的指尖微微收紧。
她想起汪绍被啃噬的脸，蒋倩被撕开的身体……
那些怪物，是真实存在的。
而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所以……”她抬眸，声音有些哑，“我身上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
温祈墨正色道，“是因为‘神明’。”
“神明？！”
这个词让病房内的空气骤然凝滞。
红缨随手丢开苹果核，笑嘻嘻地凑近：“小知鸢，你听说过‘白昼女神’赫莫拉吗？”
虞知鸢一怔。
梦境中那片璀璨的星海，那道笼罩在光芒中的身影……
难道是真的？
温祈墨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开口：“赫莫拉，希腊神话中的白昼化身，象征光明与秩序。在守夜人的档案里，祂是1949年观测到的第021号神明。”
“观测？”虞知鸢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对，观测。”红缨歪头，“神明不会主动现身，我们只能通过祂们偶尔泄露的力量痕迹来确认存在。”
“那……祂为什么会选中我？”虞知鸢攥紧被单。
温祈墨与红缨对视一眼。
“不知道。”红缨干脆利落地回答，“神明代理人的选择毫无规律——可能是命运，也可能祂需要你帮祂找什么。”
虞知鸢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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