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鸢出院的那天，阳光很好。
她站在校门口，抬头望向沧南二中的教学楼，恍惚间仿佛还能听到蒋倩的笑声
可那些人，已经不在了。
教室里空了几个座位，班主任李老师只是简单地说“他们转学了”，同学们也默契地不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
只有她和林七夜和几个同学，记得真相。
……
午休时间，虞知鸢独自坐在天台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腕。
绷带已经拆了，星轨胎记依旧清晰，只是不再发烫。
——白昼女神赫莫拉的力量，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你果然在这。”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虞知鸢沉默片刻：“守夜人找过你了？”
“嗯。”
“你也拒绝了？”
“嗯。”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轻轻笑了。
两个拒绝者，两个记得真相的人。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虞知鸢问。
“说了很多。”林七夜望向远处的天空，“神明，禁墟还有炽天使米迦勒。”
虞知鸢一愣：“炽天使？”
“嗯，我见到的那位。”林七夜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守夜人档案里的003号神明。”
虞知鸢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的“白昼女神”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林七夜更夸张——
炽天使米迦勒？那可是圣经里记载的天使之王！
“你呢？”林七夜侧头看她，“赫莫拉？”
虞知鸢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右腕的胎记：“他们说……我是她的‘神明代理人”
“嗯。”
“……”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虞知鸢才轻声开口：“你相信他们说的吗？关于神明，关于这个世界……”
林七夜没有立刻回答。
他望着远处的天空，那里有一片淡淡的灰雾，正缓慢地翻涌在大夏的国境线上。
“我不知道。”他最终说道，“但我知道，那晚的怪物是真的，死去的同学是真的……我们身上的力量，也是真的。”
虞知鸢低下头。
是啊，无论真相如何，有些东西已经无法改变了。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不知道。”林七夜耸耸肩，“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个拒绝加入守夜人的人，却不得不面对同样的命运。
真是讽刺。
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天台。
她忽然觉得，或许……他们真的能在这荒谬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铛啷啷
一个硬质物品就从林七夜的口袋里掉出来。
虞知鸢蹲下身，将那东西捡起来，眉宇浮现出疑惑。
这是一个金属饰品，像是枚纹章，也就比一块钱硬币要大了一圈，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入手之后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在这枚文章的正面，两柄之刀交错，刀身散发着淡蓝色微光，刀后的背景则是一片点缀着星星的夜空，做工极为精致。
在图案的下方，刻着“赵空城”三个字。
虞知鸢将纹章翻了一面，在背面镌刻着几行小字。
“若黯夜终临，
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横刀向渊，
血染天穹。”
“这应该是他们守夜人的训言吧……”虞知鸢看着这几行字，之前温祈墨和红缨过来找她时，也有看到这个纹章。
“林七夜，你东西掉了……”
林七夜接过纹章：“这是赵空城的纹章，应该是他当时没注意，掉我兜里了。”
虞知鸢好奇地问道：“这个赵空城是谁”
“那个给我问话的人，也是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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