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混乱

文栀站在公寓门口，手指悬在门把手上方。门缝里漏出的光线让她浑身发冷——她明明记得早上离开时关了所有的灯。

她悄悄退后两步，从包里摸出防狼喷雾，同时拨通了物业的电话："我是7栋2802的业主，麻烦派保安上来一趟，我家可能进人了。"

电话刚挂断，她就听见屋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文栀立刻拨通段溪的电话，但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第三次重拨时，电话终于被接起，背景音里却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

"段溪，我家好像..."

"文小姐。"段溪的声音异常冷淡，"我现在在陪父母接待重要客人，有事明天再说。"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文栀盯着手机，突然注意到段溪最后那句话的语调——每个字都咬得特别重，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

她突然想起高中时他们发明的暗语。当时为了躲开班主任的检查，他们约定在电话里说"明天再说"就表示"情况不对"。

保安赶到后，文栀让他们先进屋检查。客厅里一切如常，但卧室的窗户大开着，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梳妆台上，她早上随手放在那里的雪花耳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对折的纸条。

【别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事，尤其是关于我的。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见。——D】

文栀攥紧纸条，突然注意到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被人动过——她习惯把电源线绕成8字形，现在却变成了简单的对折。

她立刻打开电脑，调出门口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半小时前，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用钥匙打开了她的门。但最让文栀震惊的是，那人手腕上戴着的，赫然是段溪从不离身的那块手表。

"这不可能..."文栀喃喃自语。她突然想起什么，冲进浴室。镜子上的水雾还没完全消散，有人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个数字"3"，正在慢慢消失。

高中时，段溪总喜欢在她家楼下第三个路灯下等她。有次下雪天，他在那个位置站了三个小时，就因为她随口说了句想看雪中的路灯。

文栀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上周拍的段溪书房照片——书架上第三格放着的，正是他们高中时的合影。而现在，那个位置空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徐莉发来的消息：【刚看到段溪被送上救护车了！他开的父母的车在金融街出了车祸！】

文栀立刻拨通医院电话，却被告知没有段溪这个病人的记录。她正要出门，电脑上的监控软件突然弹出提醒——有人正在远程登录段溪的云盘。

文栀果断输入他们共用的密码，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视频：满脸是血的段溪对着镜头说："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他们开始行动了。记住，我父亲书房的保险箱密码是我们的初遇日期..."

视频戛然而止。文栀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她拨通了那个七年没打过的号码——段溪父亲的私人电话。

"文小姐？"对方的声音透着疲惫，"我正想找你。段溪留了东西给你，在..."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忙音。

文栀抓起外套冲出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见自家阳台的窗帘无风自动。手机在这时亮起，一条来自段溪号码的信息映入眼帘：

【别回头，快跑。】

为什么好好的突然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了？文栀匆匆忙忙穿上外套，深呼吸，不敢回头，脑子很乱。她这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一个小画家能惹出什么祸，那就是段溪。

突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在小区一段黑黑的路里，她迷迷糊糊看见前面似乎有两个人迎面走来，怎么办？？文栀强迫自己镇定下，腿已经控制不住有点发软，在就要离两个人不到3米的地方，文栀猛的拐到一条岔道，狂奔起来，她已经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前面光亮越来越大，她终于大口喘息起来，她打车去到段溪家，很久没有见这栋古朴又威严的老屋。

或许嫌疑人还没有走掉。

门后面，窗户，楼梯，阳台。嫌疑人可能在任何地方。

她发现保安还在门房，这肯定是熟人作案。她立刻敲打门卫玻璃，门卫似乎没有把她的话当真，老爷特地吩咐不要打扰他和朋友谈事情，见状，她翻出手机里和段溪公司的会展布置合同，摆出一副的架子:我也来谈合同，情况紧急，没有人等的起。老管家看着她的音貌，突然想起来了这是故人，那位少爷高中带回来的女同学。

门卫半信半疑领她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倒在地上的段父，歪歪扭扭的瘫倒在地上，面部已经发紫。私人医疗队立刻赶来，送到医院。

她找到密码箱，输入密码。

…………这是………他们高中写的小纸条？

搞错了吗？她大脑空白一片。

被换走了吗？她觉得全身麻起来，冷意从背脊升到后脑勺，撅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