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
从小到大温瑾瑜最烦的就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啥也不干,这样最容易犯困了。
他强撑着眼皮,盯着蓝启仁手中拿着的竹简,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今日起得太早了,实在是太困了。
温瑾瑜打了个哈欠,用手肘撑着脑袋,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可蓝启仁那声音却像是催眠曲,一句一句往耳朵里钻,困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决定了,从明日起便不来了。
温瑾瑜眼睛一睁一闭,泛着困意的眸子逐渐失了焦距,秉承着从不委屈自己的原则,他腾空桌案,彻底将自己裹进那无限困意中。
“公子?”
温宁担忧地轻声唤了句,见温瑾瑜没什么反应,只能局促地攥紧衣角,时不时抬眼偷瞄坐在上方的蓝启仁,生怕他发现这公然酣睡的行径。
聂怀桑坐在温瑾瑜身后,看着他这番行径,心中感叹:还得是温兄啊!
他抬眸见蓝启仁的目光落在这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个,连忙往后缩了缩,又怕温瑾瑜受罚,他用扇子半掩着嘴,戳了戳温瑾瑜的后背,试图唤醒他:“温兄?温兄!”
温瑾瑜不耐的动了动肩,语气暴躁:“滚,再打扰我,我扒了你的皮。”
“不是啊温兄,先生在看你啊。”聂怀桑欲哭无泪,他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温瑾瑜却是啥都没听进去,只是一味的想要沉入梦乡。
“魏兄?”聂怀桑求助的看了眼魏无羡。
魏无羡笑了笑,刚想开口调侃,蓝启仁的戒尺“啪”地重重拍在桌案上:“肃静!”
这声响惊得满堂弟子一凛,温瑾瑜也终于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里还蒙着层水雾,直直望向蓝启仁:“结束了?”
“温晁,既不想听课又何必前来”蓝启仁怒气冲冲的说道。
温瑾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次是个意外,下次不来了。本来嘛,我对这些枯燥的家规和经文就没多大兴趣,要不是我父亲非得让我来云深不知处求学,我才不来受这罪呢。”
此言一出,堂中弟子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蓝氏家规森严,向来无人敢在蓝启仁面前如此放肆。
该说不愧是岐山二公子吗?
蓝启仁气得脸色铁青,手中戒尺紧紧握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朝温瑾瑜挥去。
“出去,不用下次了,现在就给我走。”
“啊?”温瑾瑜慢悠悠站起身,反应了几秒,似是在回忆自己有没有听错,他扫了一眼众世家弟子,目光最后回到蓝启仁身上,还有这好事啊。
他爽快的应道:“好勒。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
话落,他弯腰拿起自己的佩剑,朝着外面走去,还不忘喊上温宁:“阿宁,走了。”
“啊?哦哦”呆呆的温宁拿起剑便呆呆的跟在了温瑾瑜身后。
“不是,温兄”聂怀桑转头看着温瑾瑜,眼神有些羡慕,喃喃道:“别丢下我啊,你这才坐了多久就走了”
蓝启仁一甩袖子,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讲课。
聂怀桑闷闷的低着头,浑身一股失落劲儿,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温瑾瑜这胆子,能说走就走。
“哎!聂兄,聂兄”魏无羡压低声音喊道。
“干嘛?”聂怀桑疑惑的看着他。
“我见你跟这温二公子很熟啊?说说呗,怎么回事?”
魏无羡见刚才聂怀桑提醒温瑾瑜的那副模样,忍不住想问问他怎么会与岐山的温二公子如此相熟。
“温兄?”聂怀桑思索了片刻,答道:“其实也不是很熟,就是他每次见我总喜欢逗我玩。”
魏无羡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怎么说?”
“这就不告诉你了吧。”
“说说嘛。”
……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