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林怀清被纪晏君揽在怀中，“呜呜呜……不是的…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林怀清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打湿了纪晏君的衣襟。

“我一直以为是你…我恨你…恨错了人！”林怀清哽咽地说着。

纪晏君默默将林怀清抱紧，神色复杂，心底涌现出一股不明的情绪。

渐渐，林怀清止住了哭声，从崩溃中走出。

纪晏君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林怀清靠在纪晏君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

林怀清恢复往日模样，轻轻推了推纪晏君。

纪晏君也觉察不妥，将头撇向一边，放开林怀清。

林怀清紧接着跪下，头触地，“陛下！微臣在此前多有逾越，陛下皆宽容处置，臣请求为臣父洗刷冤屈！届时不论陛下如何处置微臣，皆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求陛下做主！”

纪晏君剑眉微蹙，心下暗忖，如今朝廷局势尚未完全为己所控。虽说今年已收回不少权力，但丞相一党势力依旧盘根错节，朝中诸多大臣皆被其笼络。孙金既是丞相侄子，要想处置他谈何容易。

“陛下！求您为臣父做主！”林怀清磕头请愿。

纪晏君将林怀清扶起，沉声道：“目前我尚无法惩处孙金，他的靠山乃是丞相，如今丞相一党势力犹盛。”

纪晏君顿了顿，又道:“待我瓦解丞相势力，届时孙金便交由你处置，你可信我？”

林怀清沉默须臾，缓缓颔首。朝廷丞相之势力竟如此强盛？原来朝廷并非帝王之独断，似乎我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可笑自己往昔竟想着入朝为官，便能在官场之上有所作为。

“陛下…微臣想…”林怀清自觉即将出口之言甚是羞愧。

纪晏君面露疑惑，“怀清，有话说便是。”

“微臣想见见臣弟，将实情告知，陛下可否召臣弟入宫，与微臣一叙？”

“嗯…明日我便宣他入宫。”

“谢陛下！”

——次日，惠竹殿

林怀允在宫人的引领下，来到惠竹殿。此时，纪晏君尚未下朝，如此一来，兄弟二人方有机会说些私密之语。

林怀清面色凝重地带着林怀允走进屋内，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林怀允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哥哥身上，他的心跳得厉害，仔细地端详着林怀清，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他确认哥哥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时，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许不安。

“兄长，那狗皇……唔唔唔！”林怀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怀清急忙捂住了嘴巴。

林怀清一脸严肃地看着弟弟，压低声音说道：“不许乱说话！”林怀允见状，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林怀清这才缓缓地松开手。

林怀允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声问道：“兄长，你有没有受伤？那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哥哥十分关切。

林怀清一脸无奈地扶额，暗自叹息，“我没事，倒是你，我上次干的蠢事还被发现了，还连带着你…”

“兄长！”林怀允打断他未完的话，“兄长才不蠢！兄长是全世界最好的！”

林怀清摆了摆手，苦笑着说:“好了好了，别贫嘴，我有重要的事要说，是关于父亲的…父亲的死与陛下并无关…”

“什么？！”林怀允闻言，如遭雷击般猛地站了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地喊道，“这怎么可能！怎么会与他无关呢！”

就在这时，屋外的翠兰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打着瞌睡，突然被屋内传来的争吵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轻声问道：“大人，您在里面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进去帮忙吗？”

林怀清见状，连忙提高音量答复，“无事！”

……林怀清面色凝重地看着林怀允，深吸一口气后，将事实真相一一告知林怀允。

林怀允在听完兄长所述的全部后，嘴唇微微颤抖着，愤愤捶桌，“我要杀了孙金！我要让他们死！”

林怀清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坚定地看着林怀允，“小允，报仇的事交给我…我会让爹娘在九泉之下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