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偷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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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的雨还没停,木葛生就翻上了柴府的墙头。
青瓦湿滑,他腰间玉佩撞在飞檐上,叮当一声惊醒了满院的晨雾。柴束薪正在廊下捣药,闻声抬头,正看见那人红衣猎猎,手里攥着支带雨的梅枝。
"小神医!"木葛生晃了晃梅枝,水珠溅在药案上,"你家梅子熟透了。"
柴束薪放下玉杵,袖中银针寒光一闪:"下来。"
"接住我——"
红衣掠过檐角,惊飞几只麻雀。柴束薪伸手去接,却被带着满身雨汽扑了个满怀。梅枝硌在胸口,幽香混着某人发间的皂角味,莫名让人想起去年埋的那坛青梅酒。
"酸不酸?"木葛生从他怀里摸出颗青梅,咬得汁水淋漓。
柴束薪就着他手尝了半颗,眉头都没皱一下:"尚可。"
"骗人!"木葛生突然凑近,舌尖在他唇上飞快一舔,"明明偷偷抹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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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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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里热气氤氲,柴束薪正在熬梅子酱。
木葛生蹲在灶台边偷吃,被烫得直吸气。柴束薪捏住他下巴,指尖沾了薄荷膏抹上去:"馋猫。"
"疼......"木葛生拽着他衣袖哼哼,眼睛却盯着咕嘟冒泡的酱锅,"小神医亲亲才能好。"
柴束薪无奈,低头在他眉心朱砂痣上落下一吻。窗外偷看的药童们"哎呀"散开,撞翻了晾药的竹匾。红艳艳的枸杞子滚了满地,像极了某人瞬间通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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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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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酒开坛那夜,恰逢满月。
木葛生抱着酒坛坐在梨树下,非要玩飞花令。柴束薪被他灌了三杯,素来苍白的脸上浮起薄红,连眉间朱砂都艳了几分。
"该你了!"木葛生晃着空酒杯,"带'月'字的诗——"
柴束薪突然倾身,带着梅酒香的唇覆上来:"月移花影约重来。"
梨花簌簌落在交叠的衣摆上,酒坛歪倒,浸湿了压在下面的药方——
【病症:相思入骨
药引:木葛生一枚
用法:朝夕服用,终生不愈】
夜风拂过墨迹未干的"愈"字,将最后一笔勾成了缠绵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