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惊醒

凌晨3点17分，马嘉祺在坠落中猛然睁眼。

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舞台聚光灯熄灭前的光斑，耳膜里回荡着金属结构断裂的刺耳尖叫。汗水把床单浸出一个人形水印，像犯罪现场的白线标记。

"第七次了。"

床头柜的电子钟跳转到3:18，红光在黑暗中像伤口般刺眼。他摸索眼镜的手指碰到手机——锁屏显示六条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名为"TNT"的群聊。

张真源：【又来了】

贺峻霖：【我他妈要疯了】

严浩翔：【音频分析完成 见附件】

宋亚轩：【哥你醒着吗我听到声音了】

刘耀文：【操】

丁程鑫：【所有人 客厅 现在】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3:16。

马嘉祺的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半秒，突然被隔壁床的动静钉在原地。刘耀文正以一种胎儿般的姿势蜷缩在床沿，平日里阳光灿烂的脸上布满细密汗珠。他的右手死死攥着被角，左手却诡异地向前伸展，仿佛要在虚空中抓住什么不存在的支点。

"耀文？"

少年猛地抽搐，翻身的动作像被电击的青蛙。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有瞳孔边缘一圈诡异的灰白色。

"舞台..."刘耀文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塌下去的时候...我看见..."

马嘉祺的脊背窜过一道电流。没等他追问，房门被"砰"地撞开。宋亚轩赤着脚站在门口，睡衣领口被扯歪露出锁骨，胸口剧烈起伏如同刚逃离猎人的幼鹿。

"不是梦！"宋亚轩扑过来抓住马嘉祺的手腕，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坠落的时候有声音！就在我耳朵里！"他的瞳孔放大到不正常的地步，"它说第七人——"

"是叛徒。"

冰冷的声线从门口刺来。丁程鑫斜倚在门框上，月光把他半边脸照得惨白。向来慵懒的狐狸眼此刻完全睁开，黑眼珠像两枚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

刘耀文的呼吸声骤然加重。

马嘉祺感到宋亚轩的手在他掌心里剧烈颤抖，像只垂死的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严浩翔新发的音频波形图在黑暗中幽幽发蓝——那正是他们噩梦中舞台坍塌前的声纹。

"3分17秒。"丁程鑫用指节敲了敲门框，"和你们惊醒的时间分秒不差。"

窗外，一只夜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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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的镜子映出七个苍白的影子。

贺峻霖第13次调整耳返，金属扣相撞的咔嗒声像秒针走动。严浩翔面前的调音台亮着三十七个指示灯，他修

长的手指悬在总控推杆上方，像手术刀等待切口。

"从副歌进。"马嘉祺的声音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音乐响起的瞬间，张真源踩到不明液体滑了一下。他低头看见自己运动鞋边沿沾着某种反光的红色粘液，一直蜿蜒到储物柜下方。

"等等！"宋亚轩突然抱住头蹲下，"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在..."

严浩翔猛地切断音频。寂静如同实体般砸下来，众人这才听见——隐藏在伴奏底噪中的、与噩梦里完全一致的金属扭曲声。

"有人改过音轨。"严浩翔的声音像电子合成音般平稳，但马嘉祺看见他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精确到毫秒级的延迟效果。"

丁程鑫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他俊美的面孔扭曲成诡异的面具，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睛："看来我们中间有位天才。"

刘耀文一拳砸在镜子上，蛛网裂纹中顿时出现七个破碎的倒影。

"够了！"马嘉祺扯下湿透的T恤扔在地上，"明天就是场馆彩排，现在所有人回去睡觉。"

他故意忽略宋亚轩求助的眼神，也假装没看见贺峻霖偷偷拍下调音台参数的小动作。当更衣室只剩他一人时，马嘉祺从储物柜最深处摸出一瓶安定片。

镜子里，他背后的门无声滑开一条缝。有只眼睛在缝隙里闪烁了一下，又迅速消失。

药瓶标签上的有效期被人用红笔划掉，在旁边重新标注着：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