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蹲在老巷口的梧桐树下数蚂蚁时,头顶忽然落下一片半黄的叶子,紧接着是宋亚轩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在跟它们开会啊?”
你仰头看他,夕阳把他的轮廓描成暖金色,白T恤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刚冒头的青筋。他手里拎着两个玻璃瓶,橘子汽水在里面晃出细碎的泡沫。
“今天它们效率不高,”你拍掉裤子上的灰站起来,“昨天还能搬完半块饼干,今天连颗瓜子仁都没挪窝。”
他把其中一瓶汽水塞给你,瓶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爬上来。“可能是天太热了,”他拧开自己那瓶,咕咚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落在你眼里,“就像我练声乐练到现在,嗓子都快冒烟了。”
你们并肩坐在石阶上,巷子里飘来隔壁奶奶熬的绿豆汤香味。他忽然转头问:“下周校庆晚会,要来看我唱歌吗?”
你手指抠着汽水瓶盖,小声嘟囔:“你们班女生肯定抢着去,我去了也挤不到前排。”
“我给你留位置,”他说得笃定,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瓶身,“就舞台侧面那个台阶,别人进不去,我跟后台老师说好了。”
晚会那天你果然坐在他说的位置,离得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的亮片。他唱到副歌时忽然朝这边看,眼神亮得像把星星揉碎了撒进来,尾音带着点只有你能听出的上扬。
散场后你在后台等他,看他被一群人围着签名,白衬衫领口汗湿了一小块。好不容易脱身,他拉着你往老巷跑,夜风掀起他的衣角,你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刚才那首歌,”他停下来喘气,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是写给你的。”
你愣住时,他忽然低头凑近,气息里混着橘子汽水和薄荷糖的味道。“还有,”他声音轻得像飘落的梧桐叶,“我观察过了,那些蚂蚁不是效率低,是在等你每天来陪它们。就像我一样。”
老巷深处的蝉鸣突然停了,只有你们的心跳声,在月光里敲出轻快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