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落,你抱着练习册往办公室走,就被人拽着后领拉进了楼梯间。
后背撞在冰凉的瓷砖上,抬眼就撞进丁程鑫带着点戾气的眼睛里。他校服拉链敞着,里面黑色T恤领口松松垮垮,左手还攥着刚从篮球场捡回来的外套,带着夏末傍晚的热意。
“又去找三班那个?”他声音有点哑,像被操场边的风刮过,“他给你讲题?”
你挣了挣没挣开,索性仰头看他:“丁程鑫,你松开。”
他非但没松,反而俯身逼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你额头。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灭了,黑暗里只能看清他亮得惊人的眼睛。“我不会讲题?”他忽然笑了声,有点痞气,“还是你就喜欢看他装模作样?”
你被他气笑:“人家是班长——”
“班长能有我厉害?”他突然抬手,指尖擦过你耳边,按亮了声控灯。暖黄的光落下来,你才发现他额角有块红肿,像是打球时撞的。“明天数学测验,”他忽然放低声音,语气软了点,“我帮你划重点。”
你愣了愣,他已经松开手,转身靠在栏杆上,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丢给你。“刚才在操场看见你跟他走在一起,”他踢了踢脚下的台阶,声音闷沉沉的,“有点烦。”
糖纸被你捏出细碎的声响,草莓味慢慢在舌尖散开。你忽然想起上周运动会,你跑八百米摔在跑道上,是他二话不说把你背去医务室,校服后背沾了你渗出来的血,却凶巴巴地骂你笨。
“丁程鑫,”你剥开另一颗糖递过去,“你额角疼不疼?”
他抬眼看你,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接糖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你指尖,像有电流窜过去。他含着糖笑起来,梨涡陷得很深:“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楼梯间的灯又灭了。这次没人去按,只有他带着草莓甜味的呼吸,轻轻落在你额头上,像一句没说出口的,我好像有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