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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3

犯罪?我只是从根源上在社绝罢了

就在那足以将神经束震荡成基本粒子的毁灭性能量即将触发的刹那——

嗡——!!!!

一阵低沉而宏大的、如同亿万颗恒星同时点燃核心的共鸣,猛地从主控井深处、从全球每一座聚变塔的尖顶爆发!幽蓝的核心室瞬间被一种纯粹的、灼目的银白色光芒淹没!光芒并非来自光源,而是来自环绕“羲和之眼”的液氦池!

那些被我的加密指令激活的忆阻纳米云,此刻感应到震荡刀启动的特定超高能场,瞬间突破了液氦的束缚,从分散的雾态凝聚成亿万颗同步闪耀的微型银星!每一颗银星都是一个微型的谐振腔,放大着特定的痛苦频率!

“呃——!!!”

光冕的动作瞬间凝固!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手中的震荡刀幽蓝光芒疯狂闪烁、扭曲,随即“滋”地一声彻底湮灭!

更可怕的是,那由他亲手设计、与他神经深度绑定的“羲和核心”,此刻正将一股庞大、混乱、由无数地幔共振受害者临终数据流、板块撕裂的模拟痛苦、以及弟弟宋砚在神经焚毁测试中每一微秒的崩溃尖叫组成的、被忆阻纳米云无限放大并精准共鸣的信息海啸,通过神经链接,疯狂地灌入他的意识!

“停下!杂波!湮灭!我的脊柱……不——!!!” 他双手猛地抓向后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那被“普罗米修斯”系统完美抑制、早已遗忘的、属于人类躯体的幻痛,被共鸣放大亿万倍,如同真实的、烧红的钢钎在他每一节脊椎骨缝中疯狂搅动!

他完美的姿态瞬间崩塌,纯白制服被痉挛的身体撕裂,银灰色的瞳孔因无法想象的剧痛而彻底涣散!他踉跄后退,撞在冰冷的磁轨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随即如同被抽掉脊柱的蛇,蜷缩在地疯狂翻滚!

手指深深抠进后背的人造皮肤,撕扯着下方完好的仿生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试图挖出那根本不存在的、燃烧的神经痛源!

“痛!好痛!弟弟……救我……不!湮灭!全部湮灭——!!!”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身体因极致的矛盾指令而剧烈抽搐,银白色的光芒映照着他扭曲如恶魔的脸庞。

我——那个被当作缓冲材料的弟弟,冷冷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因幻痛而自我撕裂的“太阳王”。眼神空洞,如同冷却的炉芯。

在成为“日蚀”之前,在被植入焚毁神经的接口之前,我早已在那些兄长引以为傲、用来维持核心绝对稳定的“超纯液氦”里,混入了自己以神经焚毁为代价解析出的、唯一能共鸣并引爆他体内所有被抑制痛苦的忆阻尘埃。光明是囚笼,痛苦是钥匙。

不再看那团在银焰中痉挛撕裂的白色身影,我拔下那枚滚烫的、已满载罪证的存储器。

它表面红光疯狂闪烁,外壳因低温与内部高温的冲突而布满冰裂纹。我将其按在自己暴露的脊椎接口上,灼热与极寒交织的痛楚是唯一的真实。

地表带着尘埃和自由味道的风涌入肺叶。我站在主控塔外高耸的观景平台边缘,脚下是灯火辉煌却脆弱如纸的城市。身后,主控井方向隐约传来非人的哀嚎和金属被撕裂的刺耳锐响。

摊开手掌。那枚承载着光明与毁灭的存储器,静静躺着,红光在夜风中明灭不定。内部的高压与低温正将它推向崩解的边缘。

没有一丝留恋,我猛地攥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

嘶——!

一阵剧烈的白色蒸汽猛地爆发!存储器在我掌心瞬间经历极热与极寒,外壳在微型相变反应中无声地汽化,只留下一团迅速扩散、带着微量放射性示踪剂的冰冷雾气。

最后一丝数据流在核心湮灭的瞬间,如同垂死的恒星低语,在我受损的神经接口中直接“共鸣”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冰冷而清晰的频率代码:

> **共振永续**

掌心残留着灼烧般的冰冷。我松开手,那团稀薄的雾气被夜风撕扯、消散,融入都市上空永恒的霓辉。

抬起头。城市所有的公共屏幕,无论大小,同时被强制切入同一个画面:羲和集团顶层的医疗中心监控。曾经完美的太阳王光冕,穿着染血破烂的束缚衣,被机械臂死死按在医疗床上,身体因无法忍受的幻痛而弓成诡异的弧度,银灰色的瞳孔彻底破碎,嘴里发出无声的、绝望的嘶吼。

他的一只手,被高强度合金束缚带勒得发紫,却仍疯狂地徒劳抓挠着后背完好的仿生脊椎,仿佛要撕开皮肉,掏出那根本不存在的、燃烧的神经。

下方字幕滚动:“突发!‘太阳王’宋晖突发严重神经幻痛综合征,自残性脊柱损伤!‘羲和核心’安全接管启动!”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夜风吹过观景台,扬起我后颈破损人造皮肤下的金属接口,冰冷的触感异常清晰。

最后看了一眼那座依旧散发着光明、内部却已撕裂的巨塔,转身,从制服内袋掏出一枚用于启动聚变塔备用系统的物理密钥。

冰冷的金属表面,蚀刻着羲和集团的日冕徽记。

指尖摩挲着徽记中央那轮象征太阳的凸起。轻轻一按。

咔。

一声轻响。密钥内部精密的量子锁芯并未启动,反而在压力下无声地熔解、汽化。

就在密钥主体彻底化为金属蒸汽的瞬间,那团稀薄的、带着余温的雾气中,最后几颗未散尽的纳米级忆阻粒子,在残留能量场的作用下,极其短暂地悬浮、排列,形成一个转瞬即逝的、由雾滴构成的频率图谱——正是那“共振永续”的初始波形。

风掠过,雾气的图谱消散无踪。

我将残留的密钥外壳随手抛下万丈高台,看着它消失在城市的灯火迷宫中。

裹紧被撕裂的制服,转身,瘦削的身影融入主控塔庞大的阴影之中。掌心的冰冷灼痕和那声微弱的“咔”,是旧太阳的葬礼,也是新共振的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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