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的蝉鸣裹着桂花香钻进镇魔司的窗户。林昭坐在后堂的木凳上，翻着《斩妖录》真本，系统面板在识海安静悬浮——自净化镇魔司后，他的寿元涨到了120日，修为稳在筑基一层，刀诀更上一层楼。
"林捕头！"阿福踢开房门，手里举着个烫金请帖，"玄真观的周道长派人送来的，说有要事相商！"
林昭接过请帖，檀木封皮上刻着"镇魔司林昭亲启"，落款是"玄真观·清微子"。他记得周承渊提过，清微子是玄真观现任观主，当年与他娘苏清欢同辈，算得上长辈。
"备马。"他将请帖收进袖中，"阿福，跟紧我。"
玄真观比三个月前热闹许多。山门前的古柏下，几个穿青衫的道童正往石桌上摆茶果，见林昭下马，为首的小道童眼睛一亮："林捕头！观主在竹苑等您呢。"
竹苑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清微子的道袍在风里翻卷如云。他比周承渊更显老迈，却目光如炬，见了林昭便起身："苏小友，别来无恙？"
"晚辈见过清微道长。"林昭抱拳，"不知观主唤我有何要事？"
清微子指了指案上的青铜匣："前日观内古井又冒黑雾，我等用'镇妖铃'镇了三日，今晨铃碎，黑雾里裹着样东西......"他打开匣子，林昭倒抽一口凉气——匣中躺着截焦黑的狐尾，尾尖还沾着未干的血。
"这是......"
"三阶赤焰妖狐的尾。"清微子叹了口气，"三个月前你在青丘山斩的那只，竟没杀绝。"
林昭握紧断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警告：
【检测到三阶赤焰妖狐气息（残魂）】
【当前状态：寿元×120日，修为筑基一层（稳固），刀诀圆满（可斩五阶妖物）】
"更蹊跷的是，"清微子压低声音，"这尾上缠着半块玉牌——与你怀里的那半块，纹路吻合。"
林昭心头一震。他摸出怀里的玉牌，与匣中尾尖的红穗比对——竟是同一块！三百年前，母亲将玉牌一分为二，半块给镇魔司，半块给玄真观，原是为了防备这妖狐残魂？
"它在找什么。"林昭喃喃道。
"找'斩妖录'真本。"清微子的目光扫过他腰间的断剑，"三个月前你带走的真本，藏着妖狐的命门。它残魂未灭，便要夺回去续命。"
话音未落，竹苑外传来尖啸。林昭掀帘望去，只见天空浮着团黑雾，黑雾中隐约有九条狐尾翻卷——正是青丘山的赤焰妖狐！
"它追来了！"清微子拂尘一扫，竹苑的石桌上腾起金色光罩，"这妖狐被斩后，残魂附在狐尾上，借着怨气重生。它在找真本，想借里面的'妖血咒'重塑肉身！"
林昭抽出断剑，剑身泛起金银双色光芒："它在哪？"
"北山乱葬岗。"清微子指向窗外，"那里有处'聚阴池'，最适合妖魂重生。"
阿福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攥着张黄纸："林哥！我在镇魔司后巷捡到的，是王婆婆家的孩子画的......"
黄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只狐狸，眼睛是血红色的。林昭刚要细看，系统面板突然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大量怨气汇聚（乱葬岗·聚阴池）】
【当前任务：阻止妖狐重生（进度0/1）】
【奖励：寿元×200日，系统升级（可融合地脉灵气）】
"走！"林昭将断剑收入鞘中，"阿福，跟紧我！"
两人骑马向北山疾驰。秋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林昭能感觉到后颈的妖纹在发烫——那是与妖狐同源的气息在共鸣。
乱葬岗的聚阴池被黑雾笼罩，池边的荒草全变成了血红色。林昭刚靠近，池中便翻涌出黑浪，一只焦黑的狐爪从浪里伸出，将他拽进池中！
"林哥！"阿福扑过来拉他，却被黑雾弹开。
林昭在池底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个圆形空间，四周全是妖魂——被妖杀的百姓、被镇魔司处决的修士、甚至是他从未见过的惨状。正中央的石台上，坐着个红衣女子，九条狐尾在她身后翻卷，正是赤焰妖狐！
"苏清欢的儿子，"妖狐的声音像刮过碎瓷片，"你娘毁了我的肉身，你又毁了我的残魂。今日，我便用这聚阴池的怨气，重塑妖丹！"
她的指尖射出黑芒，林昭旋身避开，断剑与黑芒相撞，迸出火星。系统面板弹出战斗提示：
【检测到目标为三阶赤焰妖狐（残魂强化）】
【刀诀建议：刺喉破妖丹（当前刀诀可破五阶妖筋）】
"你娘当年就该被我撕成碎片！"妖狐挥出三条狐尾，"她以为用你的命能镇住我？错了！你的血里有妖丹，你的魂里有怨气——"她的红瞳突然放大，"原来《斩妖录》的真本，是用来养妖的！"
林昭心头一凛。他想起真本里那句"妖由人心生"，突然明白：这妖狐说的没错，三百年前镇魔司用妖血养阵，确实在"养"妖——养出了一只足以吞噬人心的怪物。
"但你错了。"他握紧断剑，"《斩妖录》的真本，是用来斩执念的。"
他张开双臂，任由妖魂钻进体内。系统面板显示：
【精血净化启动，当前进度10%......50%......90%】
妖狐的攻击越来越猛，池中的怨气化作利刃，割得林昭遍体鳞伤。但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后颈的妖纹泛着金光，像团跳动的火。
"你......你竟能融合怨气？"妖狐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恐惧。
"因为我知道，"林昭的声音如洪钟，"怨气不可怕，可怕的是用怨气养妖的人心。"
他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流转着日月星辰般的光芒。这是融合了《斩妖录》真本、镇魔司妖血、玄真观枯井怨气后的新形态——"斩心刃"。
"去死吧！"他挥剑斩向妖狐。
刀光过处，聚阴池的黑雾开始消散。妖狐的九条尾巴化作九道红光，钻进斩心刃的缺口。剑身发出清越的剑鸣，原本的豁口被妖丹填满，比从前更锋利三分。
"不......不可能......"妖狐的声音逐渐微弱，"《斩妖录》明明说......"
"《斩妖录》是假的。"林昭的声音如洪钟，"真正的斩妖者，从不会用别人的命养自己的刀。"
黑雾彻底消散。林昭瘫坐在池边，阿福扑过来扶住他："林哥，你没事吧？"
"没事。"林昭摸出怀里的斩心刃，剑身映出他泛着金光的后颈，"这才是真正的斩妖刀。"
山风卷着落叶吹来，林昭望着远处的镇魔司，突然笑了。他站起身，扛起断剑："阿福，我们回镇魔司。"
"回去做什么？"
"去告诉所有人，"林昭摸了摸怀里的真本，"真正的斩妖刀，从来不在剑里，在我们心里。"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云端传来最后一声叹息。那声音里没有了癫狂，只剩一丝释然："原来......这才是三百年前的真相......"
林昭转头望去，云端已空。
他握紧断剑，带着阿福走向山下的镇魔司。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他后颈的妖纹上。那纹路不再是妖异的青紫，而是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斩妖者的印记，也是新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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