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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动萌芽

岁间栀语

九月的暮色裹着桂花香漫进校园,江栀浅站在体育馆阴影里,指尖反复摩挲淡紫色团建通知单的烫金边缘。通知单背面不知被谁用荧光笔涂画,歪歪扭扭的爱心将她与林岁语的名字圈在一起,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光。她抬头望向远处飘着彩带的校车,忽然瞥见林岁语正倚着车门与同学说笑,米白色针织连衣裙的铃兰花边随着动作轻颤,像振翅欲飞的蝶。

礼堂后台的白炽灯将空气烘得发烫,化妆镜前堆着散落的发夹与粉饼盒。江栀浅抱着道具箱穿过蒸腾的热浪,目光不由自主被角落的身影吸引——林岁语正踮脚调整珍珠发夹,栗色卷发瀑布般垂落肩头,露出颈侧若隐若现的玫瑰纹身。听见脚步声,她转身时裙摆旋出优雅弧度,腕间铃兰花手链撞出清泠声响:“浅浅,帮我看看发饰歪了没?”

温热的呼吸拂过江栀浅耳际,她伸手时指尖微微发颤。近看才发现林岁语眼尾的闪粉是铃兰花形状,豆沙色唇釉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连睫毛根部都缀着细小的银线,随着眨眼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好了。”江栀浅慌忙后退半步,却被林岁语拽住手腕,冰凉的水晶铃兰花坠子贴上她手背:“你也戴这个。”

密室场馆藏在城郊一栋爬满枯藤的维多利亚式建筑里。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开启,潮湿的霉味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江栀浅踩着腐坏的木地板跟进,突然被林岁语拉住手腕——对方米白色裙摆扫过蛛网密布的门框,珍珠袜带在阴影里泛着微光:“小心头顶的吊灯。”

第一间密室是布满尘埃的婚房,褪色的喜帖散落满地。江栀浅弯腰查看梳妆台抽屉,后腰突然贴上柔软的身躯。林岁语伸手越过她头顶取下铜制相框,发丝扫过她脸颊时带着薄荷糖的清甜:“喜帖日期和密码锁有关。”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江栀浅数着对方睫毛的颤动,直到相框坠地发出闷响才惊觉自己红透了脸。

地下密道的积水漫过小腿,刺骨寒意让江栀浅牙齿打颤。林岁语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露出裹着蕾丝边的小腿,珍珠发夹摘下别在江栀浅发间:“用我的发卡挑开藤蔓。”她握住江栀浅颤抖的手时,指尖的温度透过浸水的手套传来,指甲上淡粉色的铃兰花图案正对着江栀浅手腕内侧的小痣。

终极密室的穹顶垂落数百串珍珠链,紫色追光灯扫过时折射出迷幻光影。当江栀浅破解最后一道机关,地面突然裂开缝隙,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她尖叫着坠落,却被林岁语凌空抱住,婚纱头纱垂落遮住两人的脸。四目相对的瞬间,江栀浅听见对方剧烈的心跳声混着自己的喘息,林岁语锁骨处的玫瑰纹身沾着汗水,花瓣纹路仿佛在轻轻颤动。

“抓紧我!”林岁语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手臂青筋暴起将她护在怀中。江栀浅慌乱间揪住对方的蕾丝裙摆,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如晨露浸润的花瓣。逃生通道的铁门轰然开启时,阳光穿透头纱的蕾丝花纹,在林岁语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斑驳光点,而她还保持着将江栀浅圈在怀里的姿势,仿佛凝固的雕塑。

返程校车上,江栀浅望着车窗倒影发呆。林岁语就坐在她身后,膝盖偶尔轻轻擦过她的椅背靠垫。手机突然震动,对话框里跳出林岁语发来的照片——密室里藤蔓缠绕的瞬间,她将江栀浅护在怀中的画面被定格,配文是:“下次换你保护我好不好?”江栀浅咬着下唇打字,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抽走她发间的珍珠发夹。

“这个该物归原主了。”林岁语俯身时,铃兰花香水混着校车尾气涌进鼻腔。她将发夹别回自己发间,却顺手捋过江栀浅耳后的碎发,指尖擦过耳垂时,江栀浅听见她用气音说:“其实……爱心是我画的。”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进来,在林岁语泛红的耳尖镀上金边,而江栀浅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心还留着对方拥抱时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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