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境后的清晨,阳光穿透写字楼的百叶窗,在苏晚的办公桌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她摩挲着旧手机,江沉舟七年前的语音还在耳畔回响,这时陆明捧着鲜花走进办公室,白色玛莎拉蒂的钥匙在他指间晃出细碎的光。
"晚晚,周末带你去看画展?"陆明将香槟玫瑰插进花瓶,刻意挡住了青瓷瓶里的白玉兰,"巴黎刚运来的莫奈睡莲真迹。"他的语气温柔,可苏晚注意到他袖口新换的袖扣——正是鼎盛集团高管定制款的鸢尾花图案。
"并购案进入审计阶段。"苏晚低头整理文件,余光瞥见陆明脸色微变,"陆总最近频繁出入鼎盛,不如多关心自家的资金链?"话音未落,江沉舟推门而入,西装口袋露出半截文件,上面"陆氏资金流向异常"的字样一闪而过。
三方对峙的氛围在会议室达到顶点。陆明突然搂住苏晚肩膀,"晚晚身体不好,下午的会议我替她参加。"他的掌心带着不自然的力度,而江沉舟握着投影仪遥控器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如骨。
当晚,苏晚在地下车库被黑影拦住。"苏小姐,看看这个。"匿名信封里是陆明与江沉舟二叔密会的照片,交易桌上摆着苏氏的核心技术资料。她捏着照片后退半步,高跟鞋撞上身后的迈巴赫——那是江沉舟的车。
车窗降下,江沉舟递出温热的咖啡,目光扫过她颤抖的指尖:"陆家在转移资产。"他的声音混着车载香薰的雪松香,"但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仪表盘蓝光映出他眼底血丝,显然彻夜未眠。
真相的碎片开始拼凑完整。苏晚翻出父亲生前的诊疗记录,发现关键手术日期与江沉舟出国时间完全重合。而当年突然出现的神秘捐款人信息,经过黑客朋友追查,IP地址竟指向鼎盛集团的海外分部。
陆明的攻势却愈发猛烈。他在媒体前高调宣布订婚,发布会现场的巨幅照片里,苏晚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被修图师刻意放大。江沉舟坐在观众席阴影里,将素圈钻戒盒攥出深深的指痕。
暴雨再次倾盆的深夜,苏晚在办公室发现被篡改的财务报表。红色批注旁,江沉舟用铅笔写着:"当心审计组王主任"。字迹与七年前替她解数学题时的笔记如出一辙。窗外惊雷炸响,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你最擅长死磕到底,却总忘了保护自己。"
当陆明带着审计组闯入苏氏时,江沉舟提前安排的法务团队早已就位。监控画面显示,陆明的助理将U盘插入财务总监的电脑——那里面藏着伪造的造假数据。苏晚看着江沉舟在会议室与二叔对峙,他脖颈处有道新鲜的抓痕,显然刚刚经历过冲突。
"为什么不早说?"事后,苏晚在江沉舟办公室质问。他正在处理伤口,医药箱里躺着褪色的创可贴包装——和七年前她骑车摔倒时,他贴在她膝盖上的是同一款。
"你需要时间。"江沉舟将碘伏棉签扔进垃圾桶,"就像这些白玉兰,需要等台风过境才能绽放。"他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个草莓牛奶盒,最新的那个还带着便利店的标签。
晨光再次漫进办公室时,苏晚在陆明留下的文件袋里,发现了鼎盛集团的内斗资料。原来江沉舟二叔勾结陆氏,妄图通过并购搞垮江沉舟的核心业务。而江沉舟这些年布局的海外公司,正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反制。
雨停了,苏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江沉舟的迈巴赫驶入停车场。他下车时抬头望向她的方向,举起手中的草莓牛奶晃了晃。玻璃幕墙倒映出她不自觉上扬的嘴角,七年前未说完的故事,正在真相的光照下,重新续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