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心思却有点飘。
眼角余光里,是马嘉祺被风吹起的一缕额发,和他握着书页、骨节分明的手。
这算…一起吹冷风复习?尊嘟假嘟?
这画面…好像有点过于安静,又过于…让人心跳不稳了?
她悄悄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她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些复杂的物理题,也不去想旁边那个沉默的“冰山”。
就让这寒风,把CPU里那些乱糟糟的念头,也暂时吹散一会儿吧。
至少,这“封口费”升级版的热可可,还在胃里暖暖地发挥着它的“热量传递效率”。
期末考的寒风卷着最后一片枯叶砸在窗上,绘图室秒变冰窖。
林小鹿裹紧单薄外套,冻得牙齿打颤,草稿纸上的电磁场线扭曲得像被低温冻结的蚯蚓。
斜对角,马嘉祺依旧脊背挺直,笔尖沉稳,仿佛自带恒温系统。
突然——
林小鹿“阿嚏!”
林小鹿一个惊天喷嚏,手一抖,笔尖戳穿了草稿纸,顺带把线圈图捅了个对穿。
她欲哭无泪地揉着通红鼻尖:
林小鹿“完了…芭比Q了…”
声音带着浓重鼻音。
马嘉祺的笔尖,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他抬眼,目光扫过她冻得发青的指尖和桌上那张“阵亡”的线圈图。
几秒后,他合上自己的笔记,起身走向门口。
林小鹿“诶?马哥你去…”
林小鹿话没问完,人已消失在门外。
五分钟后。
实验室特有的、混合着金属和化学试剂的清冷气味随着推开的门涌入绘图室。
马嘉祺去而复返,臂弯里搭着一件崭新挺括的… 实验室白色防护服。
他径直走到林小鹿桌前,一言不发,抖开那件宽大的防护服,直接罩在她身上!
冰凉的合成纤维面料带着他一路走来的寒气,瞬间包裹住她。
马嘉祺“穿上。”
命令式语气,不容置疑,
马嘉祺“低温超导实验区顺的。辐射防护指标,”
他顿了顿,耳根在绘图室惨白灯光下透出一点熟悉的淡粉,
马嘉祺“…顺便防冻。”
林小鹿懵了,像只被套进麻袋的小鹿,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防护服太大,袖子长出半截,下摆直接拖到脚踝。
她笨拙地想把过长的袖子卷起来,手指却不听使唤。
马嘉祺眉头微蹙,似乎嫌她动作太慢,直接俯身,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帮她卷起袖口。
他微凉的指尖偶尔擦过她冻得发麻的手腕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两人靠得极近,林小鹿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眼睫下专注的眸光,和他呼吸间带出的、实验室里沾染的淡淡冷冽气息。
“咔哒。”
一声轻微的、塑料断裂的脆响。
两人同时低头。
林小鹿桌上那支可怜的自动铅笔,不知何时被马嘉祺无意识握在手里,此刻… 笔芯断成了两截。
空气凝固了一秒。
马嘉祺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断掉的笔芯滚落桌面,声音平稳无波:
马嘉祺“力…用大了。”
仿佛在解释一个实验误差。
只有他迅速收回、插回自己外套口袋的手,暴露了一丝不寻常的僵硬。